马文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嘴角一直向上翘着,动作不紧不慢,给人一种很外现的稳重感。房间挂着狼头,家具是红色实木,一切都传统得毫无人气儿。他一面沏茶,一面缓缓问道:“锦恒身体还好吗?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他去世了。”
“哦?所以你来找我了。”马文动作没停,稳稳地递了两杯茶过来,眼神落在江明身上。
纪青阑疑惑地转了转眼睛,警惕起来,迅速给自己刚刚的奇怪感觉找到了解释。
马文问了江锦恒的身体状况,但听说他去世了却毫无反应。只能说明马文根本就是知道江锦恒死了的,他在惺惺作态。纪青阑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马文的眼睛。马文笑着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极度轻蔑,根本没想和她对视。
江明直白地切入正题:“父亲临死前让我来找路老拿一个信物,他不见了,所以我来找你。父亲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你帮忙。”
“对,是这样。路老是出了点意外,怎么,他没把信物留给你吗?”
“没有,到底是什么东西?”
纪青阑更紧张了,江明暴露了自己根本不知道信物是什么。果然,马文有些疑惑又隐约愉悦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是那个东西……稍等,我去给你拿。”
他起身出去的时候,好像轻轻冷笑了一声,纪青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说话前后矛盾,她刚起身准备离开,燕扉那边就冲进来几个人,攻击铺天盖地而来。江明只来得及拉住纪青阑滚到沙发背后,一道黑线砍过来,他来不及撑起因子团,直接用左臂帮纪青阑挡了一击,血在她眼前滴落。江明随后立刻撑起薄薄的保护膜,但只坚持了不过三秒。
纪青阑脑子一片空白,可看到江明受伤,她的身体居然在高度紧张中下意识地开始反击。但那几个人浮在空中让江明和纪青阑无处躲藏,不过几秒钟便身体多处划伤,江明一直护着她,整个上半身都被血濡湿了。纪青阑被江明的伤势激怒,她知道现在只有冲出去才有活下来的可能。于是一咬牙,用尽全身脉力,揽住江明以极快的速度背身冲向窗户。
玻璃碎裂,纪青阑垫在江明身下向地面跌落。江明仰面朝上,艰难地抵挡着紧跟着俯冲而下的攻击。两人滚落在地面,血污混着玻璃碎片黏在身上。
江明急着转身看纪青阑怎么样,没注意身后飞下的男人。那男人刚要抬手,纪青阑以自己都不敢想的速度从江明身边出手,一下打得他四分五裂,一块块肢体碎片倒在地上,像一堆柴火。
困兽之斗的无力感让纪青阑怒不可揭,她摸了摸镇止,准备背水一战。挣扎着站起来后,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她欲转身反击,那人扶住她的腰,带着笑意说:“对不起哦,来晚了。”
说罢,起身从纪青阑头顶飞了过去,黑色麂皮外套鼓起风,像化身闪电的乌云。他冲向那群人,以一个诡异的身形扭转腰身,踏在墙上躲过了所有攻击。他这种不要命的近身打法让那群人措手不及,几乎每次抬手,都有人倒下,抹了脖子还好,有几个直接在胸口开了窟窿,粘稠的组织流淌出来,粘在墙上。没过一分钟,狭窄的街道便叠了七八具尸体。他以一个漂亮的翻身结尾,裤腿向上掀去,露出细长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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