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谁结婚,就像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蹦哒不了。
有人不理月老,还有人扯断了月老的红线,更有甚者,把月老揍了一顿。
月老是有个性的人,他可不鸟这一壶儿。
于是,那些人就成了光棍儿或者大龄剩女。
“也不知道宋小美怎么时候回来?”兰花花自言自语了一句。
也难怪,一个人带三个班级,还要接送学生,有了身孕的兰花花,倍感吃力。
老天爷还是有善心的,下午放学的时候,雨停了。
虽说道路有些泥泞,但兰花花很喜欢雨后的大山。
一轮红日懒懒地挂在山尖尖儿的松树枝上,一条彩虹横架南北,几只白鹭在老龙河的上空飞翔。
头顶上那一片一片的树叶儿,再也不灰头土脸的,绿的直逼人的眼。
五六月的蝉声此起彼伏,对长亭晚,塞满了大山里的沟沟壑壑。
兰花花领着她的学生们,走在崎岖狭窄的山路上,小五回到了家里,张三也回到了家里。
孩子们站在房前的山卯上,对着兰花花挥一挥小手,
“老师,辛苦了,再见。”
一句句稚嫩的声音,对于兰花来说,这就是她最好的报答。
学生们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四五个小娃儿,它们跟着兰花花来到了老龙河边。
兰花花从芦苇荡里,牵出了小小的竹排。
这些学生们的家,都在对岸的凌云渡,她要把他们渡过河去。
兰花花小心翼翼地拽着竹排,小学生见了也过去帮忙。
“老师,你轻一点儿,别惊动了肚里的小弟弟。”张二娃说。
“老师,你休息一会儿,让我们来拽。”马东东说。
……………
兰花花心里暖暖的,但她没有停下手,由于刚下过雨,上面又湿又滑,而且河岸边有许多乱石块和淤泥。
她怕孩子们跌跤。
“老,老师,快看。”石娃用手指着旁边的山凹里。
那里有一只独狼,正在啃吃一只小小的野猪,那野猪肚子胀的像一面鼓,估计是坠崖淹死的。
兰花花大吃一惊,这野物儿已不多见了。
再看那只狼,浑身毛色枯黄,一片一片的毛发掉下来,露出了铜钱大小的皮肤,似乎还滴着血,还瘸了一条腿。
对于山里长大的兰花花来说,这野物儿并不陌生。
随着一次次的狩猎,这野物儿在附近山头早己绝了迹。
它很可能是从五指山自然保护区里跑出来的,但保护区离这里一百多里。
兰花花听老辈人说过,狼王在群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旦年老体弱,将被新狼王取代。
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过后,遍体鳞伤的狼王就被赶出了领地,带着一身的创伤,还有疲惫不堪的心灵去远处逃亡,任其自生自灭。
野物儿的世界,没有诗和远方。
只有杀戮和逃亡。
但芦苇荡边出现了野物儿,不能不使人提心吊胆,要知道,这是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地。
万一这野物儿饥渴难耐,它攻击娃娃们,咋办?
也许,孩子们的惊叫声,惊动了这头野物儿。
它抬头望了一眼兰花花,连忙一瘸一拐地隐入了旁边的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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