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个性的女人,现在也不知和猴子教练跑哪儿去了。
直到天黑了,兰花花和马大庆才忙完了一切,踏上了回三岔镇的最后一趟大巴车。
一旦回到了大山里面,烦恼又如春天的小草,悄悄的钻了出来。
必竟,兰花花有了这么大的身孕,再继续教学己经力不从心了。
兰花花已向上级请了假,请求派人过来代替自己,尽管师资缺乏,上级还是批准了兰花花的请求。
只是,那位教师还有点私事,需要三五天才能来到。
没有办法,兰花花想着,反正自己感觉良好,再教个三五天,估计没事儿。
大山里的女子,把怀孕生孩子,看的极其平淡,就像撒了一泡尿,拉了一泡耙耙。
大山里的女子,身子骨不是那么金贵,就像桂花嫂,在收苞谷的时候,把儿子生在了梯田里,就给他儿子取了个名字叫苞谷。
山鸡的婆娘去潭边洗衣服,生下了两个女儿,女儿们一个就叫水潭,另一个就叫浣衣。
……………
此时,已踩着了冬天的边儿,苍茫的天空下,处处水瘦山寒。
兰花花家的篱笆院里,老枣树已落光了叶子,黑竭色的枝条上,只有一个鹊巢,枯零零的托在枝上,老远就能看到。
而那葡萄架,由于落光了叶子,往日生机盎然的枝条,如今变成了一条条死蛇,无力地垂在竹架上。
村前的那上百亩芦苇荡,更是没有一点儿绿色,惨白的一片。
老兰头的老寒腿和哮喘又犯了,整天吭哧吭哧地喘。
供销社由于连续亏本儿,马大庆正忙的不可开交,他要清点库存的货物。
打开了仓库的大门,马大庆不由地长叹一声,里面有犁铧,鞭子,还有以前的老式棉帽子,娃娃们穿的虎头棉鞋………
全都是些过时的玩意儿。
马大庆那几天忙着焦头烂额,连日开会,商讨处理方案,能减价的就减价卖掉,换点钱,总比窝在手里强。
实在卖不掉的,大伙就分了,权当发了工资。
这可是个大活儿,那么大的家底,三天两天是清不完的。
这一来,他就无瑕顾及了兰花花。
…………
而隐在大山深处的旮旯村,除了小北风有点凉之外,一切仿佛都很正常。
宋小美的爱情自由,在村民们眼中成了私奔。
那夜大婶儿犯了心脏病,被马大庆送到了诊所,侥幸捡了一条命。
天亮以后,她从小诊所里出来,回到了宋小美的宿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悄悄的下了山。
从此以后,大婶儿再也没来过旮旯村。
也许,在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人萍水相逢,擦肩而过啊!
生活就是他妈的一根鞭子,总是把你抽的遍体鳞伤。
它一边让你历经沧桑,一边又催着你走向成熟。
其余,话说回来,所谓成熟,只不过是学会了隐忍。
而沧桑,不过泪中带血而已!
兰花花又回到了教室里,拿起了书本,旮旯村的上空,又飘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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