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源隆骗了她,药有问题!
这一切似乎都是她亲手铸成的,她该怎么办?得赶紧做点什么才行,得做点什么才行的。
再一声痛苦不堪的嘶喊声将她拉回现实,抬眸间,见男子那张惨白的脸颊上血泪越淌越多,顺着他的下巴呈珠状滚落着。
孟云蝉忍不住酸了鼻尖,索性压制着内心恐惧,又慢慢地向那人所在方向重新靠了过去。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冷静一下,告诉我,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孟云蝉直盯着男人双眼诚恳说着,也就此时她才看清,在那双浸在血水中的深瞳中,充斥着强烈到远超乎她想象的愤意,不,是杀意,是山谷间饿了数月之久突然见到猎物的豺狼,是战场上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敌人。
若非因为束缚在他身上的那道枷锁,此时的她,应该已经被对方徒手撕成碎片了吧……
“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或许,你,你可以将你想说的话写在我的手心,可以吗?”
孟云蝉磕磕巴巴说着,慌乱不已得顾了眼四周,目光落在男人足下的一滩血泊之中,正打算蹲下取在指尖,蓦然见那男人干裂的唇瓣对自己微微张了张:“……”
“什么?你,你说什么?”
“靠,过,来……”
第一次,她终于听清楚对方说话的声音,软软的,有点沙哑,他似乎像喊累了,眸底透着几分疲倦之意,正安静得垂着眸子追随着她。
没由的,她就要将自己耳朵向他靠过去,一点一点,近在咫尺,近到几乎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他嘴边的那股微弱气息。
可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快速拉了回来:“别过去!!”
孟源隆?他怎么又回来了?
孟云蝉何止惊讶,眨眼自己已被箭步而来的孟源隆拽到身后,而那位让她靠过去,对她有话要说的男子更是恢复先前的狰狞模样,嘶喊出最后一声便又晕厥了过去。
孟云蝉这回彻底懵掉,挡在自己身前的孟源隆立马质问起她来:“你还要不要命了!二哥只是让你喂他服药,没让你靠他如此之近!”
孟云蝉顿时语塞:“我”
孟源隆起伏了下胸膛,语气也缓了下来:“也罢,怪我方才走时忘了提前告诉你,这续命丸药性极强,效果却是立竿见影,他体内存有淤血,需从眼睛和口腔排出才能得到缓解,所以才有了你看到的两道泪痕,倘若再睡上一个时辰,方可像正常人那般说话吃东西,蝉儿”
孟源隆说着双掌突然盖在她肩上:“答应二哥,以后千万别犯傻,别是个人就随意轻信可以吗?”
“……”
纵然这厮百般说辞,可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她,不能信他孟源隆,她唯一能信的只一人。
那便是在她的各种软磨硬泡之下,教会自己狩猎骑马对她言传身教的孟尔多国大王子——她的大哥孟尔泰。
或许就在她懵懵懂懂得那些流年岁月里,在那场百姓至今都不敢提及的变故中,她的这位二哥也跟着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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