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夜空布满诡异的云朵,鹫鹰低行,引领下方的人穿梭在崎岖绵延的山峡之间。
沟壑中,时不时涌出的蝙蝠扑腾着翅膀从季奎沛身边跃过,几次都差点撞在他胸膛。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辽阔无际的芦苇汤湖就这么印入眼帘……
月光之下,湖岸间隐约一丝光线投来,随着他步步迈进,依稀一股血腥气息向他扑面而来。
那发光的物体也不是别的,正是枚镶着金丝线的药囊,药囊的味道,他有些熟悉……像极了他近段时间日日都在服用的东西。
那么,留下这些血迹的主人……
亦或者,不止他一人……
……
他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摸索了阵,除了捧来一手的血泥再无所获。
“告诉我,是不是他师徒二人?”
季奎沛问道,鹫鹰则往另一处飞了去,他亦赶忙将那药囊往怀里胡乱一揣,急步跟了去——
……
——
清晨的阳光倾泄在林间,陡坡下方隐约可见一处由树枝遮掩的坑穴,有人在那坑底眨巴着眼睛缓缓醒来,醒来即刻就在四处东摸西碰起来。
最后的她试图往上攀爬,可周围找不出一件可以辅助她上去的东西。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听得偶尔几声鸟儿的鸣叫,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那已故之人的影子,泪水亦再一次不争气得滚落下来。
“师父……是云蝉对不起您……都是云蝉的错……师父……”
她连哭声都不敢随意发出,抱着双膝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树叶被踩踏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
有人来了!
慌乱中,她只找来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紧握在手中,双腿微曲,一副随时迎战的模样。
而上头那位刚抛开树枝的男人亦同时惊愣,男人手里正拿着一缕朱橙色的轻纱,两人一俯一仰就这么隔空对望了阵。
孟云蝉率先道:“是你?你,你没死?”
另一个是谁,那另一个会是谁……
大师兄吗??
内心正在惊恐,眨眼那季奎沛跃便下了来,下来双手即搭在她的肩头一连将她转了好几圈,并道:“阿璃,怎么样?你没事吧?”
孟云蝉却将他久久得盯着,也不说话,后来对方又连续问了好几遍,她这才道,语气却带着几分淡漠之意:“我没事,多谢昀公子关心了”
那季奎沛起先有些愣住,垂首沉默了阵,说道:“阿璃姑娘,我想向你坦白一事,我其实不叫什么项昀,抱歉,是当时的我太狭隘”
孟云蝉回道:“无碍,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季奎沛忙道:“对了,我的名字其实就刻在之前送你的那枚玉佩上面,不知阿璃姑娘是否有留意到”
孟云蝉这才将那枚刻字的玉佩从怀间取出,说道:“哦,这个,没怎么注意”
季奎沛道:“我姓季名奎沛,你可以叫我阿沛,阿璃姑娘,这回我向你保证我绝没撒”
他正说着,那枚玉佩突然向他递来,接着就听孟云蝉说道:“我思前想后觉得无缘无故拿人东西就是不好,玉佩还你,还望季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不然,我只能将它扔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阵,那枚玉佩就这么停在两人中间好些时,季奎沛眸色黯了下来,说道:“我知道,是因为我你们才会招此杀祸”
孟云蝉不再看他,而仰头望着上方,随即一枚暗朱色的药囊向她递来:“这是承恩大师的东西……是我对不住你师徒,阿璃姑娘,都是季某连累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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