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阑这个混球儿他居然,他居然一把揪住程昭的衣领往上提,程昭紧紧攥着秋千上的麻绳这才没叫他得逞。
这,这是轻薄!
“你干什么!”程昭一张脸通红,憋不住用气音跟宋阑吵架。
她着急的时候脸颊发红,耳朵发红,鼻尖儿也发红,像是打翻了一整瓶红颜料,又像是一张白纸上开满了红梅,美得简单纯净。
宋阑偏头瞟了眼外头的那两个丫环,看向程昭的眼神舒冷:“你若是不想叫人发现,就麻利地给我让开。”
让,让开?
程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要轻薄她,他是要抢这个秋千?!
程昭眼睛睁得大大的,秀气的脸蛋儿因为憋屈变得通红,一口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恨不得将宋阑这家伙嚼碎了吃下去,可没办法,小荷和小晴还站在那边儿等她的命令。
若是再拖下去,她们该起疑心了。
程昭只得松了手,站起身,隔着帐幔冲那边的小荷小晴道:“你们快些回去吧,我就在这儿,你们想磕头回来再磕也不迟。”
“是,小姐。”
小荷和小晴远远磕了个头,提着包袱出门去了。
宋阑那混球儿,早悠悠闲闲地坐到了秋千上去,他本就生得俊秀,坐在繁花点缀的小秋千上更添风雅,长腿稳稳当当地踩着地,想荡秋千都荡不起来。
程昭白他一眼,提醒道:“脚,脚悬空着,这是秋千,不是椅子!”
宋阑斜睨她一眼,悠悠地答:“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这地方太小,寒碜得很。”
这是实话,他虽然多病弱,但是身量大,坐在秋千上多多少少有些局促,大长腿无处安放似的。
“那你别来呀?一个大男人翻墙进来跟我抢秋千,这事传出去我都替你害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气到,宋阑把手里折扇递过去:“给我扇风。”
他的骨节极分明,透过青白的皮肉隐约可见骨头,半透明的指甲圆润有形,这样的一双手,用来舞文弄墨再合适不过。
“不扇!”程昭没好气道。
程昭心情郁闷,她没办法治好宋阑的病,那这婚事告吹便是必然的,她得一边拖着宋阑的病,一边尽快解决许家的事情。
宋阑把折扇塞到她手里,站起身,一边把秋千往上移,一边哀怨道:“你一个三小姐,欺负我一个病人,这事传出去我都替你害臊。”
程昭深呼几口气,手里捏着折扇,大力地给自己扇着风,免得被宋阑气死。
她实在想不通,明明是兄弟俩,怎么一个宋阑是这般性情,一个宋煜又是那样的翩翩公子,这个世界,实在不公平得很呀。
而那位差点把人气死的宋二公子把秋千的高度移高了些,随后再度坐下,轻轻快快地荡起来,他的衣角在风里散漫地舞动,似飘然而来的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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