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煜帮忙,抄书的压力小了不少,她跟宋煜提起一件事:“你二哥的病,我暂时没办法,不过有一个设想,若是他身体强健,或许这病便能不治而愈。”
宋煜听得不甚明白,道:“可否再细讲一讲,我不大明白。”
“有些人先天不足,生下来就多病,那是因为自身营卫弱,而有些人生下来便强健,从小到大也少有患病,这便是自身营卫强。我的设想是加强二公子的自身营卫,或许他的病能好转,不过我也有想过,这事若是不成怎么办,我会准备些药,以防万一。”
程昭说完见宋煜依旧担忧,便道:“你放心,万一宋阑因此丧命,我赔你们。”
“倒不是要你赔,只是这事听起来似乎有些风险,我做不了二哥的主,还是要让他自己决定。”宋煜歉意地笑笑,“即便出了什么事,也没有让医者赔命的道理,大约是天命有时。”
他在笑着安慰程昭,可眼神分明是不安的。
二哥对他来说何其重要,他承担不了那个万一。
“这事我会抽空跟宋阑提。”
“嗯。”
午后,程昭把新抄的诗词交了上去。
苏先生收下,继续上课,之后倒是没再难为她,一天的时间飞速而过,因着不用留下,程昭便吩咐惊蛰快些收拾了书匣子,赶在人流中出了书院。
天色尚明,程昭并未回府,而是去了金龙寺。
金龙寺香火旺盛,不过这天的人倒是不多,程昭随便拉了个小沙弥问起明通大师的事情。
“那位已经被住持赶走了,施主以后莫再提这个名字。”
“那若是做法事,该找哪位大师呢?”
“做法事自然是明达大师,不过他近来忙得很,不一定有时间的。”
明达大师,程昭想了想,递给他一两银子:“那麻烦小师傅帮我问问,明达大师怎样才有时间。”
“明达大师做法事的排场大,需要的银钱也多,少说也得一百两才能请到明达大师的。”
书房里,程昭跪在程素素的牌位前,这牌位是她和钟嬷嬷从乡下带来的,一直供在书房,嬷嬷每日都上香。
她嘴里念念有词:“母亲,这次去金龙寺,在佛前听见了你的嘱托,女儿定不负你所托,给你请最好的大师做法事。”
请明达大师做法事这一百两自然不能由她来出,得哄着许志高出了,顺势把牌位送进祠堂,看他什么反应,这便是打打草,惊惊蛇。
回府的时候,晚饭已过,程昭去了流珠院,正好碰到清筠院的丫头跟在许志高身后,几人匆匆朝着清筠院去了。
看来清筠院儿又出事了?
曹秋柏正准备睡下,听见丫环帮程昭通禀,还是让她进来了。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曹秋柏端坐铜镜前,衣香正帮她卸去钗环。
年近三十的女人,姿容依旧不俗,端庄与美艳并存,又能将家事料理得极好,这样的夫人,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程昭礼了礼,这才开口道:“夫人,我瞧着锦儿的面色似乎不大对,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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