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跟许雨菀是前后脚回的府,两人在大门口碰上,便商量着一道去看七妹妹。
流珠院气氛活络又热闹,许雨锦正由人陪着踢毽子玩儿,出了一身的汗,曹秋柏在一边悠闲地坐着,看上去心情还好。
许雨菀软着声音撒娇道:“老远就听见笑声了,妹妹都在踢毽子了,看情况病是好了大半了?”
曹秋柏点头,染上喜色:“是啊,崔大夫妙手回春,一副药下去便好了不少,锦儿闲不住,我这才让她玩上一小会儿。”
程昭今天有些闷,故而没怎么开口,只是在一边温和地陪笑。
“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阿昭,她这孩子细心,发现锦儿情况不太对。”
许雨菀挽着程昭的手臂往前:“母亲既然觉得这事是三姐姐的功劳,那可不得赏罚分明,这次该怎么奖赏三姐姐呢?赏得薄了我可不答应!”
曹秋柏无奈地笑:“那阿昭想要些什么?”
程昭顺势便道:“是我母亲的法事,祠堂位置偏僻,又有单独的小门出入,这法事在祠堂办,低调又周到,或许更好些。”
在祠堂办,少不得要把牌位放进祠堂。
曹秋柏知晓许志高不愿,然而刚刚是自己主动询问程昭想要些什么的,这时候拒绝便显得格外尴尬,她只闷声不答。
许雨菀也看出些异样,在程昭和母亲之间两难着,只能闭口不言。
倒是许雨锦打破了沉默,她捏着手里的彩色毽子,把上面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母亲,她要什么就答应了吧,这样也就两清,省得她以后三番两次地再来找我挟恩图报。”
许雨菀为她辩解:“三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曹秋柏这时候也思量得差不多了:“我这边吩咐账房给你一百两银子用于做法事,不过地点定在哪儿,还是要去问过你父亲的意思。”
这是把问题转移到了许志高身上,昨夜锦儿生病,许志高竟然在清筠院安坐并且睡下,曹秋柏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怨怼的,今日遇到为难的事,索性让他去解决。
这两人的态度很分明,大约是许志高一直不愿意把程素素的牌位放进祠堂,曹秋柏也不敢贸贸然答应什么。
程昭点头:“应该的,不过父亲肯定会答应的,毕竟日后过定,都是要看过家谱的。”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各自散去。
程昭只觉得累,晚饭也懒得吃了,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钟嬷嬷沾湿了帕子给她擦脸,又问起惊蛰:“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回嬷嬷,小姐今日又被罚抄书了,晌午的时间全用在抄书上,饭都没吃几口,下午的时候又凝神听课,晚上还得把今日学的部分再誊抄两遍。”
“可怜见的,读书就是这样吃苦的事。”钟嬷嬷格外心疼,但也没办法,众人皆知读书是好事,尤其是能做苏先生的学生,即便苦也得忍着受着。
一觉睡到暮色四合,程昭唤了惊蛰:“父亲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刚在清筠院用罢晚饭。”
“那就走一趟吧。”
程昭坐起身,换了身衣裳,又重新梳了梳头,这才朝清筠院过去。
若说流珠院是富贵雍容,那清筠院就是明艳别致,院子里的珍稀花木昂扬繁盛,程昭一路走一路看,不多时就到了屋内,许志高正在看紫竹唱戏。
这是紫竹从小学的把戏,唱腔、身段,都是无可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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