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老胡同里原本住的都是一些穷人家,房子破败漏水,家徒四壁摇摇欲坠,因着引入了一条水渠以供这地方生活用水。
地面长满苔藓,墙壁湿滑,常年环绕着一股奇怪的霉臭味。
此处原先是一户人家打算用来新建一条巷子,后来不知怎的,那户人家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夜间举家跑路,到了白日匠人们上门讨债才发现府内席卷一空连床单被褥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个空房。
匠工拿不到工钱将气撒在刚新建好的房子,之后此地荒废,过了一年后有善人将之盘下,将此地售卖给孤苦无依的穷人难民住。
今日早上瞧见一辆甚是华贵的马车停留在胡同口外,一位衣香鬓影珠环翠绕的贵人从马车下来,身后跟着几十个手中拿着棍棒的壮奴往胡同里边气势汹汹走去,瞧这架势,定是城内哪家有门面的府上来人捉奸了!
“这阵仗可真大!”
“瞧这穿着,难不成是位夫人亲自来了?”
“呀!这里真臭!”
几名婢女捏鼻皱眉,地面上积着几滩污水,空气中粘腻的让人不爽。
小孩们蹲在墙角下抬头观察这批不速之客,一熊孩子带头跑出来,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满身泥污。
脚上没穿着鞋也不怕打滑,一脚踩到水坑中将水渍溅到她们身上惹得惊叫怒骂连连,笑嘻嘻的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快速跑走了。
赵苪漠然的看着前面,那个男人就在里边跟别的女人苟且,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良久叹了口气道。
“你的消息可确切?”
“夫人,我可是包打听,办事你放心!我在外边盯了许久,就是这间屋子!养着一个叫刘银的女子,每日晌午毕老爷准时到这,申时离去。”
“赏。”
身边的婢女拿出一个钱袋子,握在手心满脸不舍的递与他。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包打听数了数袋子里的钱,欢天喜地道谢后一溜烟跑开了。
方才那包打听也与她说了这儿的一些黑买卖,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毕竟这背后牵扯许多东西,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的。
这儿的住户大多是孤苦无依的寡妇或是牙婆子关在这准备卖个好价钱的乡户女子,客户相中了哪个,若是有意,便在一旁买下房子,时不时得空过来一亲芳泽。
原本的住户受不住这等腌臜之事就在隔壁哼唧,好在那些人给的钱袋够重堵住了他们的嘴,没过多久,这便成为了专门豢养外室的地方。
是以日日都能听到哪家的老爷被发现了在外边偷腥,全家上门捉奸骂架的新鲜事。
有不嫌事大的妇人们专门来此地探头竖耳贴墙看着屋内气势汹汹的阵仗,真是热闹无比。
“踢门。”
“砰”的一声响,人群鱼贯而入冲进院子中。
门外就站满了来看热闹的群众,想要目睹这是哪家贵人的丑事。
房间内的两人显然还不知即将大祸临头,正畅快淋漓的迷失在水乳相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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