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声,争执声四起。
刘秀华忘了要与张金兰哭诉,里头正打的火热,她生怕刘老太看见她拿她做出气包,溜的远远的等停歇了再回来。
赵苪饶有趣味托着腮,细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前世并没有参与进这里头,她在田中割稻了一整日,傍晚回去时刘家已经停歇安静了下来,没有瞧见刘大伯的身影。
兴许那个时候已经被赶了出去。
她听他们闲聊时隐隐约约听出来了一点,说那刘大伯又回来讨钱了,家中被他掏了个遍,拿着刘文山考秀才的盘缠费去外头风流潇洒。
现在他们兴许是正在为这事吵起来,否则一向听刘老太话的刘大柱不会这样情绪失控。
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哪比得上儿子的锦绣前程重要。
刘老太张着嘴巴,不知怎么劝阻才好。
二儿子死命的挥舞着拳头,全然听不进她的话。
在又被他推倒之后,刘老太侧目冷声叱骂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黄翠道:“你还站在那瞅个什么劲!都是因为你这女人!真是祸害!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还不快点将这孽畜拉开?!”
黄翠哪会听她的话,拍着手叫好,让自己的相公打的再用力一些。
刘大伯鼻翼被刘大柱打断了,哼哧哼哧半天没喘上气,脸色逐渐变紫。
张金兰眼看情形越来越不对,撒腿出去叫自己的相公回来控制一下场面了。
刘二柱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大哥说了一句“都在外面花完了,以前娘给的钱也全用了。”
“什么钱?”刘二柱心里一紧。
他也知道每次大哥回来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可这娘给的钱是什么意思,他们家穷的都顿顿白粥救野菜,家里面的鸡也舍不得吃,全留下来下蛋让二哥拿去镇上卖了。
有时候刘二柱会怀疑是不是二房私下吞了钱没有补贴到家里面。
现在听到大哥说的这话,好像全都不是那么回事。
仔细一问,从刘大柱口中知道了真相,刘家除了刘大伯和刘老太之外全都气愤不已,争先恐后扑上来要教训他一番。
“大哥,你知不知道家中有多苦!你居然还拿这些钱心安理得的花完了!你是花去了哪里!?”
“就认识一个好友,他待我极好,带我去赌场里头,一开始我还赚的!只是那些人越开越大,我一盘输了,便都没了。”刘大伯辩白说道,怕他们生气,又道:“我这是在赚钱!你们懂什么啊!我才是为了这个家付出最多的人!我整日整夜想着如何赚钱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让咱们娘穿上好看的衣裳!我有什么错!”
刘大伯说的振振有词,将刘老太感动的热泪满眶。
她忍不住频频点头,拭去眼泪泪水抱住刘大伯。
“好好好!真是娘的好孩子啊,你竟然有这番孝心,娘之前都错怪你了,还以为你又是像之前一样,果然你还是娘最懂事的孩子……你的弟弟们却不理解你,真是让人寒心!”
“娘!”刘二柱喊出声。
他娘真是偏心到没边了,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居然也信以为真,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娘的亲生儿子了。
赵苪眨眨酸涩的眼睛,这事情实在太过无聊,她猫着身子悄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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