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为难地看着苏江柳,犹豫要不要说,在她紧张的视线下,最终还是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祁工跟他父亲萧师长的关系不好,母亲祁少将前两年离世了。”
“萧师长?”苏江柳诧异,不是惊讶他的地位之高,而是奇怪他们竟然不是一个姓氏。
不是她大惊小怪,冠父姓是从古至今以来的传统,很少有随母姓的,就算是在开明的后世也一样,除非是倒插门。
祁邦彦和他父亲的关系得差,在讲究家丑不可外扬的年代,连老金这个在他身边没多久的人都知道。
“对。”老金明白她问的什么,说:“这是祁工的家事,我也不好多说,但我只能告诉你,萧师长和现在的夫人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也有十五六岁。”
十五六岁,也就是说,祁母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跟萧师长分开了,而且可能闹的很不愉快,连姓氏都改了。
各种阴谋诡计在脑海里出现,苏江柳很心疼祁邦彦的遭遇,小小年纪遇到这种事,太可怜了。
这十几年,他怕不是都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
“很多人都知道?”
“不算,我在京市待过,偶然的情况下听说了些,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
她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但却没有那么生气了,苏江柳决定好好跟他交流交流。
坐到病床前,苏江柳复杂地看着受伤没了气色的祁邦彦。
能长到这么高高大大,也是不容易,遇到那么个渣爹,不负责任的男人,可怜了小祁邦彦,从小就过的那么苦。
祁邦彦被看的不自在,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看的他毛骨悚然,母性的怜悯是什么鬼?
就在他如坐针毡,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江柳终于开口。
“祁邦彦,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祁邦彦避开她灼灼的目光。
“谈你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苏江柳没拿小郑说事:“别说没有。”
“想好了再说,不然这个时候没有后悔药可卖。”
祁邦彦另一边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抓紧被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合适。”
“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我们确实不合适,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没有想清楚。”
想利用小郑,是个错误的决定,不如直接了当,苏江柳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苏江柳死死地盯着祁邦彦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从眼睛这个窗户直接看进他的灵魂。
静谧的空间,没有人说话,两个人一动不动,气氛变得让人窒息。
过了一会儿,苏江柳突然站起来,平静地点头:“行,我知道了。”
“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等等。”祁邦彦叫住她:“外面不安全,这段时间你就跟我在一起,等事情过了,你再离开。”
他怕那些人会再盯上她。
“不用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我先走了。”苏江柳动作迅速,已经走出去。
祁邦彦想追,扯到伤口,又坐回去,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可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不能给她带来危险。
如果他的这份感情会对她造成伤害,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看着病房门口,他如是想。
老金一进来,就看到祁邦彦苦大仇深的模样:“苏同志怎么走了,今天不留下来?”
自从祁邦彦进医院,苏江柳就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刚才碰见突然说要去招待所,加上不久前苏江柳问的问题,他觉得这两个人怎么好像有事?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老金说:“我们大男人大气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有人送她过去?”祁邦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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