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宿,就住在那边,有事找我,嗯?”
容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鼓了鼓腮帮子,两眼一瞪。
江宿唇一弯,低着头看着她,挺拔的鼻头都快要碰她的鼻子了。
小知青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双手环胸:“你……你你你……别过来……”
黑长的睫毛颤啊颤的,眼圈红了,像只受惊的小兔。
江宿的腿抖了抖,挺直了背,剑眉星目,方才轻佻的模样收了几分。
他习惯性的挑眉,唇紧抿成一条线,声音沉稳。
“有事找我?”
视线像是定在了她身上,高大的身子挡在门口,一副你不回答就不让你进的蛮横样。
可惜他生的俊朗,五官可以放柔了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些。
免得把这个胆子小的小娇娇给吓跑。
容枝咬唇,连连点头。
“哑巴了?”江宿似乎不满,剑眉蹙着。
容枝瘪嘴:“嗯嗯。”
江宿这才满意的点头,大步流星,长腿一跨,走了。
容枝把裙摆抚了抚,才进屋,走到床边,把箱子打开。
里面带了三套衣服,两双圆头皮鞋,几双袜子,一张软席跟一方薄被,还有些雪花膏跟香皂。
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容枝没打开,财不外露。
里边都是容爱国准备的钱票,容爱国怕女儿饿肚子,也不知从哪弄来的粮票、奶票、糖票、肉票……,钱更不用说了,就这两样东西,把这个小箱子都塞满了。
容枝拿出四块脸帕,雾霾蓝、黑、浅粉、白,四种颜色各一块。
看的陈雪萍傻眼:“容知青,你……”
贾艳撅嘴,往这里瞅了一眼,哼了一声,坑坑凼凼的整理自己的炕头。
“怎么了?”容枝扭头,问。
陈雪萍讪笑一声,摆摆手:“没事没事。”
等大家收拾好之后,划分的粮食也被送过来了。
两箩筐红薯、两箩筐土豆、五袋玉米、两袋大米、三个冬瓜、两个南瓜、还有一袋二等面粉。
女知青们负责做饭,男知青去四处拾些干柴,或是找地挑水。
知青们相处的倒还算友好,女知青也就贾艳一个人喜欢偷懒。
不帮着做饭,吃完饭后也不主动帮着干活。
这让陈雪萍跟其他几个女知青更是不满。
当晚,大家十多个人坐在一圈,投票决定是一起开火还是分别开。
少数服从多数,最后大家都决定要分开开火。
谁也别想占谁便宜。
那些粮食看起来多,但一分,十多个知青能到手的,大大小小加起来,平时要是省着点吃,指不定能撑过这个月,要是饭量大的,估计只能吃半个月。
贾艳脸色明显就不好了,看着那点粮食,愁的不行,试探的说:“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开火?”
陈雪萍瞟了她一眼,把粮食收起来,就回屋里头去了。
其他知青也没搭理她,纷纷拿去自己的东西就进房了。
凌晨十二点,容枝躺在炕上,睡不着。
木床太硬了,膈的她骨头都是疼的,上面睡的是贾艳,如雷贯耳的呼噜声,更是让她辗转难眠。
她呼了一口浊气,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出炕,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道黑影,正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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