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赫今天没有去上班。
他知道李浣浣平时会在家里练字,虽然不勤快,但也写了几幅书法作品。
她最爱李白的作品,用狂草写了一副完整的《蜀道难》。
周航看着裱好的书法作品,这副狂草宛如蛟龙,宛如游云!
真是太霸气!太飘逸!太美了!
既然不懂欣赏书法的人看到,也会赞叹的程度。
“顾总,把这幅书法作品送给龙老先生……李小姐同意了吗?”他问。
“等她回来,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不同意那就挑一件古董当做生辰贺礼吧。”顾擎赫道。
“啊?您还没有跟李小姐商量吗?”周航心里犯嘀咕,顾总在家里也是一言堂吗?看不出来啊……
顾擎赫坐在沙发上,抬手看了眼定制的理查德米勒手表:“我问过她,她说这是练习的废稿。”
周航张大了嘴巴。
废稿?
完全看不出来是废稿好吗!
顾总你不要为了面子,胡说八道啊!
那是大师的杰作,书法中的精品好嘛!
他看了都想倾家荡产买回去收藏的狂草作品。
咚——
推门声响起。
李浣浣挟着一身寒气,直直走向顾擎赫:“私自取消我的通稿,强迫我回家,是想让我回来送你一程,还是见你最后一面?”
气氛弩拔剑张。
周航和袁媛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顾擎赫丝毫不生气,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凤眸含笑:“坐下说。”
李浣浣拎着包砸在沙发上,怒道:“我不,我就要站着说!”
顾擎赫只好站起来:“我不是无缘无故取消你的行程,昨晚我跟你说了,今天要去参加一个私人宴会,今早我也说了让你留在家里。”
李浣浣双手环胸,眼睛瞥向一处,不想看到他:“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你要去就去啊,拉着我干什么?”
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但他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
顾擎赫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昨晚跟你说了,你还应了。”
李浣浣有些好笑的说:“我应了?”
我昨晚睡得跟头猪一样……我应你什么了!
顾擎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场私人宴会,其实是龙老先生的八十大寿,你答应了龙玺要带着礼物去参加。”
李浣浣蹙了蹙眉。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会儿事。
“今天就是龙老先生的八十大寿?”
“嗯。”
“寿宴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八点,龙老先生是戌时出生的。”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李浣浣揉了揉额角,心中还是有些生气。
“我看你这几天压力大,不忍心再拿这些事烦你。”顾擎赫给她挽了挽耳迹的碎发,轻声道:“只是一场寿宴而已,我们送完礼,露个面就行。”
李浣浣:“我记得龙玺说过,他父亲喜欢书法?”
顾擎赫:“嗯,你不是写过李白的蜀道难吗,我令人把它裱起来了,你觉得把它送给龙老先生合适吗?”
李浣浣这才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长长的书发框。
她摸了摸框架的木头,这是……紫檀木?
里面的纸上写着蜀道难的开头: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四句诗呈竖排,黑色墨汁绽放着惊人的生命力,犹如奔腾的黑色骏马,狂颠怒吼,气势十足!
顾擎赫眼中满是骄傲和赞叹:“它们很美吧。”
“蜀道难的篇幅很长,我用了八张纸才写完,这是开头,其他七张呢?”李浣浣微微一笑,看着他:“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这张纸我写的最好,本来想送给你的。”
顾擎赫冷不丁打个寒颤:“其他七张也都装裱好了,我觉得……我觉得八张书法全部送给龙老先生比较好!他八十大寿,我们送八件书法作品,再也没有比这寓意更好的点子了!”
李浣浣懒得跟他计较:“这是我的练笔,送给他好吗?要不我重新写一幅?”
顾擎赫:“不用,这些就很好了。楼上试衣间送来了几套礼服,你挑一件换上吧,我们要早点出发去龙家,路上可能会耽误两三个小时。”
李浣浣:“孩子们呢?”
顾擎赫:“他们在闻家考试,天气冷就不带他们出去了。”
李浣浣:“嗯。”
她喊袁媛跟自己上去挑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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