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的大夫都准备关门睡了,忽然看到了有人来看病,他一会儿看看萧止,一会儿看看宁宁,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少年脸色如纸苍白,少女脸色被冻得通红,额头上好像还有点伤,老大夫不确定的问:“请问是哪位需要看病?”
宁宁把萧止推出去,“是他受了伤。”
大夫原本还只以为是轻伤,直到在萧止坐下褪了上衣,又拆开了绑在他肩上的被血染红的纱布之后,看到那还在流血的伤口颜色深的由红发黑,伤口处还有烂肉外翻,他就算是替人看病治伤不在少数,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年纪不大的少年从踏进医馆到现在都是神情自若,未见半分痛苦,谁能想到他这伤居然这么严重呢?
老大夫有些犹豫道:“这伤口明显是因为休养不当所以严重了,想要治伤,得先处理腐肉,然而……”
站在一边的宁宁问:“然而什么?”
“不巧我这店里的麻沸散刚好在不久前用完了,没有麻沸散的话……”老大夫看着少年年轻的脸,也有于心不忍,“这痛苦怕是难以忍受。”
宁宁也不看萧止,直接说道:“没关系,他能忍。”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萧止满脸都是委屈,他可怜巴巴的眨眨眼,“这我可忍不了,我最怕的就是痛了。”
宁宁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弯下腰来,凑近了少年的脸,如此近的距离,他们能看到彼此眼里映着的对方的面容。
慢慢的,宁宁的神色哀戚下来,她的一双眼里积了一层水雾,“相公……”
此言一出,萧止明显的呆了一下。
她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便无法唤他殿下,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太生疏又只会惹来旁人的猜疑,他们又长得不像,常人只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是夫妻或者是私奔的情侣,既然如此,那她顺着他人猜想的方向叫他,这样才不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果然,一边的老大夫眼里浮现出果然如此的情绪。
萧止嘴角忽然有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吾妻唤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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