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贤佐迟疑着说:“我是主谋……会不会死?”
“不会,但会判几年,可能在五年以上。”
蔡贤佐苦着脸说:“五年以上?”
他现在房子没了,金条也没了,要是在监狱里关个五年,命可能也没了。
江日胜安慰道:“放心,到了监狱我会关照你。不敢说让你活得滋润,至少不会受欺负。”
蔡贤佐叹道:“好吧,我这条命就交给江先生了。”
除了这条命,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房子被江日胜拿走了,金条也送给了他。甚至,还要承认是金库案的主谋。
江日胜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要对对供词了。”
这个案子必须要有人死,毕竟钱没找回来。江日胜在监狱里找了两个死刑犯,让他们成为蔡贤佐的“助手”。钱呢,也是他们挥霍掉的。
与蔡贤佐对了两遍口供,没有什么破绽后,江日胜让他签字画押。
望着江日胜离去的背影,蔡贤佐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任由江日胜敲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境地,还不如咬定牙关,哪怕死了,至少有个抗日的名声。
现在倒好,里外不是人,出卖了铁团,丢掉了房子和金条,还要坐牢。
蔡贤佐很快被送到军法会议,被判十年徒刑。
这个案子一结,好些人都很高兴。比如说武山英一,他破了震惊全省的大案,宪兵队和军部都给了嘉奖。
第二个高兴的就是章敬之,金库案破了,钱却被挥霍,他等于白捡二十万,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江日胜也高兴,他让蔡贤佐承认是主谋,武山英一对他大加赞赏。蔡贤佐审判之后,武山英一正式任命江日胜为他的“嘱托”。以后,在某些事情上,江日胜可以成为武山英一的代表。
江日胜在宪兵队的地位,一下子提升。宪兵队一些普通的日特,见到他时都会礼貌地打个招呼。换在以前,眼睛都是长在额头上的。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比如说军统泉城站和铁团。
街上的检查站撤掉之后,钟平河与夏启先在芙蓉街的服装店见了面。
夏启先气愤填膺地说:“钟先生,江日胜助纣为虐,必须加以制裁!”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为了讨好日本人,竟然让蔡贤佐认罪。就算蔡贤佐叛变,但情有可原。
钟平河沉吟道:“江日胜确实可恶,但还没到罪大恶极之地步。先警告,再教训,看他的反应,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再好不过。”
肖雅倩待在江日胜身边,能不断获取情报。把江日胜除掉,等于断了一个情报来源。
夏启先说道:“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一定会让他吃点苦头。”
江日胜晚上回到家时,发现门下有封信,里面装着一枚子弹,以及用红漆写的信:再给日本人当走狗,小心吃子弹。
江日胜一看,就知道是铁团那帮人干的。
第二天,他把信和子弹带到了鲁兴宾馆。得让肖雅倩看到啊,那帮人才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
肖雅倩难得关心地问了一句:“今天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对?”
江日胜点了点头:“有点不舒服。”
肖雅倩故意问道:“是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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