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斩敌五千余,我军死伤七百有余!”
面对战果,蓟州王陈元虏没有多少兴奋,或许是因为见惯了,也许是因为依旧还是死了这么多人。
一堆的竹符送到了蓟州王陈元虏的面前,每个竹符上面,镌刻这一个名字,都是用红绳系着,这是属于天岳军独一无二的身份象征。
“吩咐下去,让伤员带着那些儿郎的遗体,返回天岳关,百人小队护送,其余人,抓紧时间休整!”蓟州王陈元虏沉声下令说道。
蓟州王陈元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掏出一份册子和一支笔,蘸着地上尸体上的鲜血,一边翻着那一对竹符,一边在很认真的写着。
陈少墨上前望了一下,册子上面,是一个个的阵亡的名字,蓟州王陈元虏写得很是凝重。
每一个名字,那都是一条人命。
“登记阵亡将士的名单,这似乎不是一个主帅该做的事!”陈少墨轻声说道。
“上了战场,却没有杀敌一人,瞎了你那匹好马,还有本王给你准备的刀!”蓟州王陈元虏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我终究是不习惯杀人!”陈少墨说道。
“你会习惯的!”蓟州王陈元虏继续低下头去誊写着阵亡者的名单。
陈少墨半天都没有说话。
“为何要用血来写?”陈少墨有些不太适应这氛围,算是没话找话的问道。
“不管之前的天岳军如何,本王现在是天岳军的主帅,我麾下的儿郎,没有这敌人鲜血,如何对得住那死在这里的英魂?本王带兵,只有在死在战场上的,才有资格享用本王用敌人的鲜血将他们的名字写上这英魂册上!”蓟州王陈元虏说道。
“英魂册?这是大夏的规矩?”陈少墨问道。
“不,这是本王的规矩!”陈元虏回道。
近七百人的名字,蓟州王陈元虏一丝不苟的写着,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写满了整整一个册子。
陈少墨有些明白了,蓟州王陈元虏虽然贵为王爷,可他能坐上天岳军主帅的位置,夏皇愿意将二十万天岳军交到他手中,绝不仅仅因为他是蓟州王。
写完之后,蓟州王陈元虏将那份册子,还有那一对的竹符,一同用袋子装好,放在自己战马的马鞍上。
“开拔!”陈元虏上了战马,大手一挥说道。
陈少墨一惊,蓟州王陈元虏说的不是回营,而是开拔,那意味着,这次出击远远没有结束,至少这一次不是终点。
“为何不回去?”陈少墨问道。
“为何要回去?”陈元虏说道。
陈少墨很无奈。
没有多长时间,就快要天亮了,一身鲜血的蓟州王陈元虏,却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狼,亮出爪牙的他,并未满足刚才的战果,还在继续狩猎。
陈少墨真的很不想和这蓟州王陈元虏一起疯,若是知道这般景象,陈少墨今天绝对不会去找他,更不会被他稀里糊涂的裹挟到了这草原深处来。
“我不理解,你为何要出击,并未听说有呼延部有要进犯天岳关的消息!”陈少墨问道。
“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就会想着踏破天岳关,将我大夏变成他们肆意驰骋的牧场,这是我大夏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答案,你不知?”蓟州王陈元虏眼神犀利的盯着陈少墨,让陈少墨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下一个目标:黑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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