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州牧在燕回河畔的话,可是直接将吏部给得罪了,不仅是吏部,包含了户部。
户部尚书姚文谷和吏部尚书杨镇听到后,气得都觉得家里的美婢,也黯淡了几分颜色。
朝会的时候,见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都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在说他们的笑话。
只是前后一个户部侍郎,一个吏部侍郎,一个死于酒后大火,一个死于花船底下淤泥,有心辩解几句,却无从辩起。
倒是有个出身稷下学宫的言官,上了封弹劾陶鼐州牧的折子,义愤填膺的骂陶鼐有失体统,竟然对当朝官吏尸身进行羞辱,寒了天下文人之心,寒了天下官吏之心。
户部和吏部两位尚书大人,立刻找到了突破的口子,两人对着下属官吏使了使眼色,懂行的,立刻站出来附和。
一时间,连陶鼐家里多养了几个婢女的事情也被拱了出来,说得那陶州牧那叫一个粗鄙不堪,有失大夏体统和颜面。
见夏皇不语,大家也放开了,对陶州牧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批判会,甚至吏部有一位官员直接跳出来,将陶州牧给夫人捏脚的嗜好拿出来嘲笑。
只是当他刚说到一半,满朝会的官员全部噤若寒蝉,低头不再言语。
那官员抬头一望,见自己的皇帝陛下正用一种无比怪异的笑容看着自己,顿时才醒悟过来,吓得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直冒冷汗。
夏皇重孝道,世人皆知,陶鼐这个燕州府州牧的位置,传闻可是给太后捏脚捏出来的。
当众抖落出这件事,无疑是在说太后,更是在打夏皇的脸,吏部尚书杨镇心里更是苦涩不已。
夏皇没有发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反倒是当众传了旨意,让陶鼐回朝歌城自辩。
众官员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只有那些看透当中关节的人,才清楚,恐怕天大的动静还在后面,比如当朝太宰于祯卿。
户部尚书姚文谷和吏部尚书杨镇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陶鼐这位燕州府州牧的底细,但他们是知道的,夏皇让陶鼐回朝歌城自辩,分明是在维护陶鼐。
不仅是维护那么简单,更是直接将今日这些诋毁陶鼐的人直接推到他面前,坐等陶鼐的反击。
而他夏皇却不发一言,也可欣赏一场大戏。
下了朝会之后,冷静下来的众人,才看明白这当中的玄妙,一个个后悔不已。
作为一府的州牧,还是燕州这样的大州,那都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就算是六部尚书,也得礼让三分。
陶鼐连尸体都敢踹下河去的主,想想朝会上对他的攻击,陶鼐若要反击,众人想想都不免滴落几滴冷汗。
在众人的忐忑中,陶州牧却没有回朝歌,倒是陶州牧的夫人回了朝歌城,带回了陶鼐的一道折子,说是北境大旱,人手匮乏,无法脱身,恳请夏皇派遣人手帮忙抗旱。
夏皇没有说啥,只是将折子扔给了户部和吏部,让他们商议出一个法子来。
原本以为是雷霆暴雨,却这般轻飘飘,让那些原本写好了请罪折子,藏在衣袖当中的人,都将折子悄悄的压了下来。
德正门,进出永和殿唯一的门。
当年大夏开国太祖皇帝,就是立于这永和殿前,望着满朝文武鱼贯进入德正门,大声感叹:若天下贤才皆入我德正门,我大夏必万古永昌。
松了一口气下朝的各部大人们,却是在德正门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只见一妇人,身着当朝一品诰命服,头戴霞冠,一手持剑,一手持鞭,立于德正门口,脸色阴冷的望着众人。
当朝太宰于祯卿一眼便认出是刚刚从燕州会朝歌城的陶夫人,深知陶夫人秉性和底细的他,便悄悄退回了永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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