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里都逛得差不多,陈乐道摆手,“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儿看看。”
闻言,昆哥面露喜色,对他一点儿不留恋,“那,您要兑换筹码么?我去给你兑换点筹码?”他试探着问。
他这是想一次***周到,免得一会儿陈乐道又找他。
“不用,你去忙吧,”陈乐道摆了摆手,这人做事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昆哥顿时如蒙大赦,很快消失。
“看到那个穿西装的人没,把他伺候好了,他做什么都别管他。”昆哥拉住一个小弟,吩咐道。
“先生,这是您的酒?”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我没叫酒?”陈乐道皱眉。
“这是昆哥吩咐的,他让我们招待好您。”服务员低眉微笑。
……不要钱不早说……盛情难却,陈乐道不客气了。
端着酒品了一口,“虽然脑子有点蠢,但眼力见还是有的,”陈乐道表示满意,对小昆子也喜欢了点。
“八嘎!”一个后世中国人都会的词突然从另一边飘了过来,传进陈乐道耳朵。听到这词,他顿时来了兴趣。
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小鬼子!
循着声音走去,只见一个堵桌上,一个西装黄毛,三个日本浪人分列而坐。
刚才那声“八嘎”就是其中一个日本浪人吼出来的。这厮面色涨红,说话露酒气,站起来脚步略显晃悠。
该是喝大了,然后又输了,结果恼羞成怒了。
见着这一幕,陈乐道兴趣满满,只可惜兜里没两把瓜子。
“#¥%……&*##%”一大堆法语冒了出来,陈乐道听懂了,这是说那个黄毛出老千,不诚实,不是好朋友。
别管这日本人为什么会法语。
旁边两个日本浪人同样大怒,他俩和同伴一样,钱都输光了,怒火中烧,或许是想借此赖账。
对面法国人同样怒了,叽里咕噜一阵大骂,骂得脸红脖子粗,但两人都还维持着能吵吵尽量别动手原则。
另外两个小鬼子就没那么讲究了,酒壮怂人胆,一摸腰间,武士刀没带出门。索性抄起椅子就开干。
昆哥带着小弟站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两边他都不敢惹,眼看着桌椅被砸,又急又气,原地直跺脚。
那个黄毛看着不简单,拳脚之间透着军人风气,应该当过兵。但双拳难敌六手六脚,很快就躺地上了。被三浪人围在中间拳脚相加,这仨小日本子下手是真不客气。
等他们揍了一会儿,陈乐道估摸着差不多了。这双方一面日本人,一面法国人,该帮谁这很明显,他可不是昆哥那二逼货。
一个箭步冲上,脑中想着西装暴徒揍人的画面,一脚一个,三个日本浪人被陈乐道轻松放倒在地。场面瞬间反转,周围的吃瓜群众一个个惊呼这瓜好吃,了不得。
“嗨,你怎么样??”陈乐道用纯正的法兰西语言问道,并伸手扶起这法国人。
这人罕见的壮实,虽然被揍得不轻,但还挺得住。
“我没事,谢谢你,先生。”这人起身,揉着身上痛处,对陈乐道道谢。
“你的法语很标准!”这人不知道是神经太粗,还是怎的,这种时候不赶紧上去补两脚,居然跟陈乐道聊了起来。
“我之前一直住在法国,我母亲是法国人,从小说法语。你真的没事么?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陈乐道问,一副很关心对方的样子。
他帮这人是有自己打算的,这是法租界,法国人在这里就是爷。更何况刚才打这人的是日本人。
在法租界揍法国人,哪怕对方是日本人,也是很麻烦的。法国人的军舰可离这儿不远呢。
“还有他们,需要我帮你报警么?”陈乐道指了指地上扭动的三人。第一次揍小日本,他可是全力输出,这三个日本两人不疼一阵子,是别想爬起来了。
“不用,”那人摇头,“一会儿我亲自送他们去巡捕房。”
这法国人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瞪着地上三人,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听他这语气,多半是要去巡捕房跟他老乡们唠唠嗑,在这事上添点油加点醋的。
“先生,多谢你的帮助,我叫萨尔礼。”法国人整理了下衣服,朝陈乐道伸出右手。
刚才陈乐道到说自己母亲是法国人,自己更是从小在法国长大,果然让这法国人对他亲近了很多。
“我叫陈乐道,”和对方握手,陈乐道说出自己名字。
看对方这态度,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事算是没白忙活,接下来就到收获的季节了。在法租界,认识个法国人,可是好事。
“陈,谢谢你救了我,不过请原谅我的失礼,我现在得先把这事处理了。”萨尔礼指着地上的三个浪人道。
“当然,这是应该的,”陈乐道笑笑,表示不在意。
萨尔礼在舞厅打了个电话,此刻二楼的赌场因为这事已经停了下来,不少人驻足围观。昆哥对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在除他之外,还有个专门的经理负责处理这种事。
没等多久,几辆巡捕房的警车就到了丽都门口,在一个法国人带领下,一批头戴红冒的印度巡警和华人巡警走了上来。
法国巡警一上来,看见坐在一旁的萨尔礼后,赶紧上前,挺身立正敬了一礼。紧接着嘘寒问暖。至于华人巡警和印度巡警,则是将三个日本浪人给架了起来。
陈乐道瞧见这一幕,眼睛微微一眯,看来这次还有意外收获,这法国人身份似乎不低。
或许他不用去巡捕房添油加醋,而是要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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