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出了屋门,一跃上墙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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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然也没有太意外的,萧承书也在。
这一回,她直奔楼上去,在台阶上被唤住。
“清辞?”
听见这一声,清辞回过头来,望向单手握着一本书的萧承书,他如月清朗,长身玉立在书架间。
清辞道:“这么巧,你又在呀。”
“你来还书?”萧承书向她走来,嘴上不轻不重的说:“大半夜的,你还敢一个人出来?”
清辞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不说灯笼给了我呢?”
萧承书已走到她面前,“你一个女人,怎会无缘无故杀人,八成是那两人……”
话说一半,他又戛然而止,话锋急转,“姑娘家不容易,受了委屈惊吓,怎还能因此丧了命。此事由我来担,是最好的。”
清辞有些讶异。
他也不问问,她一个女子凭何能杀死两个男子?
心间划过的一道暖流,让她把所有的实话憋了回去。
萧承书站在她低一步的台阶上,与她几乎平视。
清辞杏唇轻启,“你是萧尚书的儿子。”
萧承书点头,“嗯。”
“那你做一个太医?”
清辞是真好奇,父亲是这样的朝廷重臣,他身为萧府嫡子,有这样庞大的后台撑着,怎会不选择入朝为官?
萧承书明澈的眼睛闪烁了下,“做太医很好。”
这个回答太过简单,清辞也算听明白了。
纯粹喜好,就是因为喜好,夜深了还在这里找医书看。
萧承书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说实话。我母亲逝于一场无药可医的恶疾,当时屋里跪了一地的大夫,父亲在那里破口大骂,都是一群废物。”
清辞屏了下呼吸,完了,戳中人家伤口了。
萧承书还是微微笑着,却透着无力,“我从那天起有了学医的念头,我以为,只要成为不废物的大夫,就能把母亲救活过来。”
“……”
“母亲走了十一年,做大夫早已成了我的习惯。”
清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刻意转开这个难过的话题,“好嘛,不说这个了。国丧期已过,你跟锦华长公主的好事什么时候成?”
萧承书愣了一愣,“我?长公主?”
“我都听说了,”清辞笑着说,“你是锦华长公主看上的驸马。”
萧承书话卡在喉咙里,猛烈呛了一番,错愕的看向她。
“都是胡说八道的,不过是公主的身子差,指名要我治而已。”
清辞噗嗤笑道:“长公主为何指名要你,是你强得过那些多了几十年阅历的老太医?”
萧承书哑口无言。
他垂眸沉思了会儿,叹息道:“若是如此,我便告上病假,再不去瑶宁宫了。”
清辞困惑的眼睛眨了眨。
萧承书对上她的目光,鼓起勇气一般,道:“其实我帮你顶罪是有私心的,上一回在藏书阁相遇是偶然,这一次却不是。我在这儿等了好多夜了……”
清辞睁大了眼睛。
“我整夜整夜的等,白日里却不能多睡上几个时辰,很困的呢。”他作势打了个哈欠,目光炯炯,“可是我想着,你总要来还书的,或许你也想着会再遇见我呢?”
“……”
“我很期待你感动,期待你说愿意以身相许来报恩,”萧承书的脸皮越抹越厚,豁出去了,“我也准备好了跟父亲说,让父亲请旨赐婚。”
清辞惊愕的眼睛眨啊眨。
“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萧承书老老实实的回答,“只是那一天分别后,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我想,这个应该就是喜欢吧。”
清辞“哦”了一声,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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