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想要摆脱控制,可清辞的手劲大,将她下颔捏得死死的。
她的慌忙无从掩饰,嘴上仍倔强道:
“姨母,我只是心事重重的,去树林里走走,碰到了顾怀易而已。”
“不小心抱在一起了?”
清辞轻飘飘的问出口,随后高举起她的手,李月皎的软袖滑了下来,露出白如玉脂的手臂。
傅云从看向那雪白细腻的臂弯处,眼皮生硬得磕了一下。
那里,本来是有一颗鲜红的守宫砂的。
李月皎挣脱姨母的手,把衣袖拂了下来,深深低下了头,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在心里一遍遍的让自己不要慌。
她去树林时明明左顾右盼很小心的,怎么还是被人尽收眼底?
傅云从听到了她压抑的呼吸声,他似乎可以感受到,现在她有多害怕了。
清辞一声声逼问:“说啊,你跟顾怀易什么都没有,说你是真心留在太子身边的。”
“母后!”
傅云从双眸赤红,哑着声,一字一句道:“我对皎儿,总比母后要了解得多吧。”
清辞一愣,困惑皱了下眉头。
傅景翊看向儿子的目光也有几分诧异。
傅云从不以为然道:“皎儿曾是我的太子妃,如今仍是我的女人,母后眼下抓着这个不放,又能说明什么呢。”
清辞死死看着他,哑然失声,一会儿后,又道:
“好,这个你认了,那她昨晚去树林……”
“是我叫她去见顾怀易的,我都知道。”
清辞笑了,“你以为就昨晚一次吗,这几个月母后一直盯着她,她……”
“母后,”傅云从打断她的话,道,“皎儿做的一切,都是儿臣示意的。”
李月皎放在膝上揪紧了衣裙的双手渐渐松驰,可眼底那沉静的潭水,突然起了涟漪一般,迟迟不能平静。
清辞不再多言,转身跪下,道:“大皇子不孝不恭不仁,无东宫之德,恳请皇上废黜其太子之位,另立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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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从在金陵城中有个庄子,名曰落霞,皇上大笔一挥,废了他太子之位,并禁足于落霞庄内,一年不得出。
他不能出去,旁人却可以进去。
过去他到那儿都有无数人追捧,如今树倒猢狲散,来落霞庄的人寥寥无几。
李月皎在三日后去庄里,递还了一块月形玉佩。
那是傅云从前阵子不知从哪儿弄来送给她的。
傅云从接过手就抛进了塘中,溅起一小块水花,涟漪很快平复了去。
他没有抬眼看她,仍专心修剪身前花圃,仿佛她不在身后,也从未入过他的眼。
“表哥,”李月皎说,“我们两清了。”
傅云从手上微顿,又继续动起了剪子,淡淡道:“顾怀易娶你为妻没那么容易的。”
李月皎咬了下唇,没有说话。
傅云从低低笑了一声,似是自嘲:“你觉得值就好,祝你余生美满如意。”
“早就不可能美满了,”李月皎说,“我有那样的名声,顾家怎肯明媒正娶的迎我入府,顾怀易跟家里争取了,可没有用,只能让我做妾。”
傅云从也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李太师接到圣旨入朝为官之时,正是李月皎出生之日。李家便视她为祥瑞之女,宠着捧着惯着,如今却到了做妾的地步,都是他害的。
“就算不是太子妃,呆在我身边也会是皇子妃,去顾怀易那里做妾,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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