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我同南淮郡主联姻。
可我答应过清辞,就爱她一个,她说如果我有了别人,我娶别人为妻之日,她就会离开我。
我猛然发现,我不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想,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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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我也不知,我的生父是谁。
父亲说,我享受了秦公子的荣华,就该完成秦公子的使命。
养育之恩不得不报。
我千里奔赴南境,去勾搭南淮郡主的时候,我觉得我跟妓女没什么区别,妓女讨好恩客,我讨好郡主。
这么久来我跟清辞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关于郡主的事,我说并非出自我本意,我愿意努力推去这门婚事,她也信我。
可我不值得她信。
在南境,郡主拉着我逛夜市,我一时失言喊了她阿辞,她微微愣住,却被我用别的话搪塞了过去。
而我的姑娘,在我回到金陵城的那天,跪在我的脚边,哭着求我去救清芙。
她第一次这样跪着哭着求我。
以往她想要的,我定会为她做到。
可这次不一样。
她说救了七王的人是她,不是清芙,如果不帮她,她就去太师面前自首。
我哄着她冷静,让她喝下了药的水,她睡过去之后,我把她抱到了床上。
“让她忘记这一个月里的事。”
我对巫医说。
关于清芙,我没有能力去救。从我知道自己并非父亲血脉开始,我便明白,我不听话自身难保。
我保不住自己,便更保不住她。
我断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命。
她醒来之后,看着清芙被处死,大病了一场。
巫医很高明,她忘了她才是害死清芙的人。
因而她虽然痛苦,却不至于愧疚,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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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郡主要进皇城与我完婚。
她很快听说了消息,便躲着我不见我。
我不喜欢如今寄人篱下,凡事都得听之任之不能反抗的感受。若要反抗,我必须先拥有权势。
她问我,是否有一刻想过娶她为妻。
有。
只是很快我就清醒得明白不可能。
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便是她愿意留在我身边为妾,我在人前会对她淡薄,也只能在心里待她如妻。
可她不愿意。
我便卑劣的,想用别的手段,让她无法再离开我,毕竟清白于女子而言,跟命同等重要。
她总在推辞,不愿意,不给我。
我甚至无耻到,利用主仆身份来要挟她。
她有些难以置信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我又怂了,我不想在她心里彻底沦为一个小人。
果然,我办什么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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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骤然倒台之时,父亲愁眉不展,我却有几分窃喜。
七王登基在即,我们不如乖乖顺服,父亲作为太子党派的顶梁柱,被削权贬官是自然的,南境王也不会再瞧得上我这样的落魄女婿。
可父亲不愿认命。
他在朝堂上赫立半生,怎甘心屈居人下。
凭太师府的实力,他终究没有太大把握谋反,于是,他又看向了我。
我其实觉得,南境王若有助父亲谋逆的意愿,哪怕我不跟郡主结亲,他也会做。
可父亲那里,听不进我半句话。
我又跟郡主勾搭在一起。
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同她游湖,跟她在酒楼厢房里苟且,对她诉说绵绵情意。
我却不敢让清辞知道,我卑贱虚伪到这般地步,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尊贵干净。
我本不是秦公子。
只是太师府的一条狗,本质上与清辞并无多大区别,只是外壳光鲜一些。
我不敢让她知道,也不愿她用一丝同情的目光看我。
尽管我努力的,尽力的,想要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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