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处理完了刘锦业的事情,幽兰便开始帮白华置办他的丧事。
傍晚时分,红日映天,残阳如血,赤红色的光辉在军营的上空高挂着,终于激荡得鬼界上空红色的云波变了颜色。
天空中,是漫天的红,是如同血一般的光芒,闪耀着,在一排排青云之上。
红云之下,白帆随风飘荡,冷冷的寒风吹过白帆,也吹过人们的心头。
军中条件有限,造不了棺材,便只能将白华前辈的遗体暂时埋在军营后面的山上,并为他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幽兰亲手帮白华刻的一行字。
“祭副将军,封号‘审判’,神界封神者白华。”
在白华的墓前,鬼界的将士们整齐地站立着,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在白华的墓前默哀。
禁锢和裁决站在列队的最前面,两个人看着白华的墓碑,低着头,神态各异。
禁锢看着墓碑上“白华”两个字,一时之间,只觉得胸闷到无法呼吸。他一个七尺男儿,居然感觉自己的眼眶红了,一轮热泪在他的眼底打转,他得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不会流出来。
这也怪不得禁锢软弱,他与白华二十多年的交情,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异性兄弟看待。试想,前不久还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兄弟,忽然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变成了冷硬的墓碑上的两个僵直的字,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能够接受!!?
裁决则是伸手,拍了拍禁锢的肩膀,试图借此宽慰他。裁决死死地看着白华的墓碑,但他并没有哭,只是,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入纸,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似乎是在狠狠地咬牙,不让自己的悲伤爆发出来。
旁边的苏浅绛看着白华的墓碑,虽然他性格淡漠,但终究只是个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此时此刻,已经以泪洗面了。但是,他还是站的笔直,他既然站在这里,那就证明他是一个军人。身为军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哪怕真的流泪了,也不能失态,他要站直了,直直地站在白华的墓前,也告诉白华,他已经不再是受他们保护的孩子了,他,也是一个军人了!和白华一样的军人了!
幽兰叹了口气,默默伸手,拍了拍苏浅绛的肩膀。
一时之间,他觉得当年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心头。
当年,邱月白也是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当时,那种感觉,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东方瑞身穿白色的丧服,走到白华的墓碑前,向旁边伸手。旁边的士兵了然,递给了他一壶烈酒。
东方瑞接过酒壶,打开壶盖,而后,他手一翻,将一壶烈酒洒在了白华的墓碑前。
“白华前辈……”东方瑞抿唇,沉声道,“这一壶酒,算作是大家给你践行。他乡路远,路上……多加小心。”
东方瑞一番话,让大家的心稍微宽慰了些许。
此时此刻,他们更愿意接受的是,白华没有死,只是离开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东方瑞说完,便转过头,眼神一凝,大声喝道。
“战号二十一声齐鸣!恭送白华将军!”
“呜呜——呜呜————呜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响彻天际,仿佛是悠长的送别诗,送与白华,送与他的英魂以践行。
号角声结束之后,东方瑞笔直地站在那里,昂首挺胸,对将士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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