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姜红豆回来了，饭后，她将那卷兽皮摊在桌上，询问季澄，红莲也好奇凑过脑袋看了看。
一堆符号，一排数字。
“11620，这啥？”
红莲奇怪看向姜红豆：“你们人族的女祭祀不是就负责保管这些？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姜红豆耸耸肩：“总之按照族中以前的规矩，先辈的传承记载都得保留下来。”
“红莲。”
一直没开口的季澄突然指着兽皮卷上的那块石头，扭头轻蹙眉道：
“这个数字是你和我共享人族语言以后认识的，还是在共享前就认识？”
“呃。”红莲一愣：“数字是我跟你共享前就认识的。”
“龙族认识数字？”
“对。”
“那其他种族？”
“都认识啊，数字通用，各种族只有语言不同——你怎么了？是不是看懂了什么？”
红莲说着，发现季澄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后者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不懂，但是我觉得有问题，有很多问题。
这卷‘古老’的兽皮卷记载着清楚的数字本身就有问题。
古老，说明数字很久以前就出现，并且还各种族通用？”
“这......”
这又怎么了？
红莲不明白。
而挚友说完又沉默了，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
她摸不着头脑，从没见过挚友这样。
另一边，姜红豆倒是猜到一些。
看着季澄盯着兽皮卷一动不动，眼神却逐渐放空，她拍了拍红莲的肩，小声道：
“红莲，你们等会还有计划什么魔法修炼吗？”
“唔，没有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诶？但是挚友他......”
“没事。”姜红豆对红莲点了点头：“交给我。”
“哦。”红莲摸摸脑袋，站起身，再看了挚友一眼，也小声道：“那我先走了, 明天见。”
“嗯, 明天见。”
......
......
夜风是冰寒的，毕竟现在还是冬季。
坐了一阵，季澄回过神来，看向陪他一直坐在旁边的姜红豆, 摸了摸她稍显凉意的小手。
“我们回屋吧。”
“要是你想多待一会的话, 我拿衣服来。”
“呃。”
季澄一愣，表情有些犹豫。
姜红豆见状, 便直接跑回了屋中, 拿来羽绒衣披在两人肩上。
重新坐下，她靠在季澄怀里, 一只手跟他互握取暖, 一起看着天上星空。
“上面有什么？你一直看。”
“没什么，就是月亮星星夜空。”
“很好看吗？”
“好看啊，这里没有光污染，晚上的景色很美。”
“不知道你说的光污染是什么, 我从小看到的就是这样。”
姜红豆顿了顿道：“你是, 想那边的世界了？”
“......”
“我理解的。”姜红豆将季澄的手握紧了些。
“数字文字相似, 还有从一开始你就对果树的名字, 太阳月亮的称呼比较在意, 这些总会让你联想。”
“是的。”季澄轻叹：“我也总暗示自己, 这里的世界有自己的进程, 不能从我的固有角度去看待。
就像刚刚看的这卷兽皮记载,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 真没必要自我困恼，但有的时候控制不住。
我本以为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会渐渐忘却那边，可精神上仿佛总有一根线将我和那边连在一起, 斩不断。”
“线？”姜红豆想了会，“你是不是还想你的父母了？毕竟你是突然到了这里, 也和他们联系不上。”
“本来也联系不上。”
季澄轻笑：“这方面情绪到没有，因为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只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叔叔, 不过在我工作以后也联系的越来越少，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意疏远我。”
“哦......这样啊。”
“好了，往事不提, 就此打住。”
星空看够，季澄吐了口气, 低头将桌上那卷兽皮卷起, 捅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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