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将昨日借的粮还回了何家,顺便问了一下推车的进程,何家老大也知道他们要的急,加班加点的,说大概还需要一天。
余卿卿真诚地谢了几句,回家汇报情况,老余正将一种种冰粉配料放到他新买的陶罐中密封好,顺便调制出三碗加了不少水果的冰粉当甜品吃。
三个人在破桌前慢悠悠地品味下午甜点,美滋滋的,这时候,外面的大门被敲响了,模模糊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二哥,是我,我是老三。”
原来是余家老二的弟弟,余大河。
三个人跟特务似的,交流了一下眼神,收起了快吃完的冰粉,老余出去开了门。
在他的记忆里,老三和自己不同,从小受到老娘的宠溺,性格比较开朗一些,却也不糊涂,不同于余李氏的刻薄,老三对老二一家颇有些善意。只是原主实在闷头闷脑,跟兄弟几人的关系一直是一般般。
毕竟是一家人,能相处得好是老余最期待的。
老余开了门,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老三,你来啦,进来喝口茶呀。”
对上那个充满了老褶的笑脸,余大河心想,二哥吃错药了,今天怎么这么会来事儿。
以前大河也不是没来拜访过二哥家,但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却很尴尬,二哥总是站着不吭声,嫂子手足无措,青青丫头就在门外藏着,叫一声还躲屋里。
这时候吴女士已经在桌子上摆上红糖水了。
看来回来要从空间里带点儿老余收藏的茶叶出来,买是暂时买不起了,但招待人用凉白开又太磕碜。吴女士想到。
老余引着余老三坐下了,为了不表现出太明显的改变,他一改平时话唠的本性,能说一句话,不会说成两句,但即便这样,也让老三觉得奇特了。
余老三第一次有种原来我们是亲兄弟啊的感觉。
不过他也不想那么多,毕竟,他是为了正事而来。
“二哥,昨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娘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哈,你别太埋怨她。”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布兜,里面竟然有整整五吊的铜钱,递给了老余。
“这些钱,都是老娘从你那儿要来的,她都特地交给了我,让我好好帮你保存,等你闺女以后出嫁了之后留给你养老的。”
在古代,男子才是能撑起一个家的顶梁柱,老二一家一直只有一个闺女的事情,在余李氏心里一直是个大疙瘩,再加上这个丫头是个病罐子,余李氏就一直担心老二一家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这个赔钱货上面,等老了,女儿出嫁了之后,老二夫妻老无所依,所以余李氏留了大概给一家三口生活的钱,剩下的钱都被她强硬地要走,放在了老三的那里,而且再三叮嘱他,等以后老三的几个儿子,要把老二一家也当亲生父母侍养送终甚至死后也要给上坟上香。
这老太太到底是多不相信他丫头啊…老余一边有些莫名感动,一边忍不住吐槽。
“这不,听说昨天你们跟老娘闹了一通,早上又听说你们一家要卖田,我琢磨着二哥你们一家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会想到卖田,所以偷偷就把老娘放在我这儿的钱带过来给你哈,这些钱我也没动过,几年下来也有五两多银子啦,够你们解决燃眉之急了吧。”余老三补充说,“咱们世世代代都是地里刨食的,田地就是咱们的命呐,哪能随便就卖了呢,只要有田就还有希望。”
看来他还真是低估了古代人对田地的执着了。老余头心想。
连老娘深藏多年的秘密都因此被爆出来了。
但是老余会敢承认他们一家卖田是因为真的不想种田了嘛?
就好像一群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一群鸡里面,突然有一只跳出来说,他不想做一只鸡了,他要做一只勇猛的鹅。
清水村安逸是安逸,说白了也是没有上进心,习惯于平淡且没有波动的生活。
整个村子甚至没有村民主动想把孩子送去镇上学堂考秀才的,纵然是向往,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项需要承担不少风险的投资。
这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不想种田想发大财的余老二,特别是以前最为老实本分的农家汉子余大树,大家自然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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