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皇这次的处断,却惹怒了张茂宗出身的义武军上下。
当哥哥的义武节度使张茂昭虽然不言语,但心里也有郁结。
义武军动摇了,王武俊认为后顾之忧便不存在了。
故而王武俊所说的“公案”就是如此——他次子,也就是义阳公主的驸马王士平,不间断地把案件进程,从长安城往真定府送,比刑部和大理寺还上心。
“父亲,真的要帮魏博吗?”王士真有些害怕。
“当然,魏博和淄青完了,我成德可就孤立,那时你还真的以为朝堂会留我们父子五十年不变?绝对要卸磨杀驴的。”王武俊回答很决然。
对不起了长安,这次我王武俊又要跳反了,朝廷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才能维系世代割据的生活这样子。
“那在长安的士平?”
“天子何敢杀士平和义阳公主?放心,我不过是想要让朝廷承认既有现实,而朝廷最终也还是会承认的。”王武俊说,接着意味深长地望了王士真眼,内含的意思是士平要是真的倒霉,最开心的不应该是你吗?
王士真咬咬牙,狠下心,便抱拳对父亲说,那便请给儿五千精锐马军,趁魏博在洺州发起攻势时,儿就趁机阻截昭义军自太行山越来的援军,将其杀败。
见长子颇为沉毅果断,王武俊欣慰地点点头,拍着士真的肩膀说:“你记着,朝廷如不对河朔用兵,成德永远是忠于朝廷的,可一旦对河朔用兵,不管目标是谁,成德就得联络之,共抗朝廷,这才是王氏家业不坠的根本,你的旌节不染上官军的鲜血,如何统制恒冀等六州,又如何自立于天下!”
就在魏博、恒冀开始厉兵秣马时,汴州城中,宣武军牙兵群情汹汹,董晋、陆长源日夜在城墙下喊话攻心:“兵变全是韩弘、刘锷一手策划的,与你等军士无涉,速速把韩弘捆缚好,开门投降浑辅国和高宫师,这才是最后的自新之路,勿要再执迷不悟。”
随后,董晋又让成千上万已投降的宣武镇兵,列队在城下,举着自新的文状,都喊到我们已得优待,你们不要再犹豫了,高宫师下达了三日必须投降的期限,你们想活命的,就越墙来投吧!
牙城中,本来喊着“莫害我”的韩弘,这下却歇斯底里地发了狂,决意要和官军血战到底,他亲手用剑杀死两个想降服的牙将,尸首就躺在堂下,凶神恶煞地走来走去,对牙旗下的士卒们大喊:“你们不要慌,军城坚固,光是城壕就有五丈宽,引入的全是汴水,我们宣武军守城和野战都是一流的,还有火器助势,官军没三五个月绝攻不下来,淄青的李师古,魏博的田季安,都答应要遣送援军来,只要守住汴州军城,一切都是会有办法的。”
可转眼间,城外的官军就开始喊话:“你们还在等着魏博和淄青的援军吗?告诉你们那是痴心妄想,魏博的田季安鼠目寸光,心中想的只有洺州,他的军队全往洺州去了,根本不会来汴州;淄博的李师古倒是派军队来,可却被朝廷的河阳兵和义成兵给死死阻击住了,三日都无法前进一百步,再拖延下去,我们就要用大炮说话了,那会等待你们的将是彻底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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