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臣弟先行回来就是想提醒皇兄,切莫当着众臣的面再大赏王豹,至于这封议和信,也不能当众臣提起,免得打草惊蛇。”
话刚落地,有内监来报:“迎接武召王的大臣们回宫述职了。”
皇上命道:“让他们都回吧,就说武召王连日跋涉疲累了,庆功宴改日再办。”
两人刚走出偏殿,就听到正殿里响起陈士杰的声音。
“娘娘,娘娘救我!”
皇后娘娘面上覆着一层薄纱,语气有些嗔怪问道:“你不是去城中迎接武召王回京了么?又闯什么祸了?”
皇上皱皱眉,赶忙去往正殿。
一进殿,就看见陈士杰毫无形象地扯开官服,袒露出半个胸膛,正在给众人展示他被祝耽抽过一鞭留下的伤痕。
皇上小声斥责身边的小内监:“不是让你拦住他们进宫么?”
内监急忙跪地叩头:“皇上息怒,其他人得了口谕都回了,只有陈大人执意要进殿面见皇后娘娘,奴婢根本拦不住。”
陈士杰是大司马府上独子,也是幺子,从小就是全家人的心肝,皇后娘娘也十分疼爱这个弟弟,如今见到他身上果然有道深深的血道子,难免有些不悦。
陈士杰可怜巴巴地向皇后陈情:“娘娘可要为臣做主啊,武召王不分青红皂白当着众臣的面就鞭笞微臣,微臣人微言轻,只能请娘娘主持公道。”
林汝行在最后边的角落里偷偷发笑:当众、鞭笞……啧啧……
一抬眼发现祝耽正在冷冷看向她,满眼写着: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祝耽看了眼陈士杰:“你身为人臣,第一违背圣意,擅闯凤仪殿;第二衣冠不整,有失国体;第三,玩忽职守,枉顾君命。凡此三条,皆是死罪。本王抽你一鞭子已是轻的了。”
皇上瘪着脸不说话,陈士杰见没讨到便宜,突然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林汝行:“那、那你还在官道肆意纵马,撞了和平郡主,至郡主马车狂奔三里,郡主多处受伤,你不闻不问扬长而去,又该怎么说?”
林汝行傻眼:怎么你没讨到说法,倒推我出来抗雷呢?
别说武召王害我受伤,就是要我半条命我也不敢到皇帝跟前儿告状啊。
皇上这才注意到一直藏在众人身后的林汝行,林汝行略一抬头,正好看到祝耽一脸怪异地看着她,眼神里,似有杀气。
林汝行心中一凛,你就看不出我是被他胁迫来的?
皇上看了看祝耽:“确有此事?”
祝抩拱手请罪:“禀皇兄,臣弟不知马车里坐的是郡主,当时急着进宫,确实冒犯了郡主。”
皇上朝林汝行招招手,语气还算温和:“和平啊,你可是许久没来京了。”
林汝行心想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我啥时候来过京城啊?
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跪地给皇帝请安。
“皇上,臣女无碍,无诏本不敢进宫,只因陈大人……”
“咳!”
陈士杰一声咳嗽,林汝行又作了难,武召王她得罪不起,皇上的小舅子她也得罪不起啊。
抬头正看到皇后娘娘一瞬不瞬盯着她,她灵机一动:“只因陈大人跟臣女说起,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民女便想进宫来探望娘娘,未得皇上诏擅自入宫,请皇上降罪。”
说罢也泪眼朦胧地跪地磕头,不就是卖惨么,好像谁不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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