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只是将自己的手心也覆上她的手背,嘴里轻声道:“查案的事儿奴婢不懂,但是小姐放心,无论遇到什么事,奴婢都会永远跟小姐一条心的。”
好啊,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套路,但是林汝行知道橘红是在真情实感地向她表忠心。
她也宽慰自己,张子瑞的事还没出结果,未必就是他从中作梗,就算是他,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如此善于欺骗和伪装。
至少齐宣侯府的所有人都不会骗她。
无论是二夫人这个后母,还是同父异母的林颂合,还有橘红,她们都是对自己最要紧的人,至于其他人,如果真的对自己不坦诚,也不必太过在意。
“好啊,我就爱听你说话。”她宽慰地向橘红笑笑。
橘红见她放松,也开心:“那以后小姐爱听什么,奴婢就说什么,您不爱听的,我一句都不会多说。”
林汝行调侃她:“那你怎么知道小姐我爱听什么?”
“简单,小姐不爱听已经知道的事儿,您最不耐烦有人说话罗里吧嗦了。”
说完就转身出去给自己倒茶。
林汝行笑得嘴角弯弯:橘红好治愈啊。
只片刻,她就笑不动了。
没人爱听已经知道的事儿,所以他才不想让皇后娘娘有机会张嘴。
万一皇后娘娘真有把柄攥在张子瑞手里,恐怕会一边向公孙侨暗示张子瑞有嫌疑,一边还要替他遮掩。
与其听皇后娘娘跟他打机峰,还不如自己去查个清楚呢。
看来公孙侨掌握的线索,并没有完全告诉她,但是他几乎是胸有成竹的。
……
公孙侨来到太医院,一进门就急咧咧地喊着:“张太医呢?张太医在不在?”
张子瑞正在案前看医书,看到公孙侨进门,马上起身问道:“公孙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儿?”
公孙侨一脸警惕,将他悄悄拉到外边,然后摊开手,掌心里放着一粒丸药。
“此事非同小可,贫道听说张太医向来为人耿直深得皇上信任,别人贫道信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来找张太医。”
张子瑞接过丸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又用手使劲捻开,舐在舌尖舔了舔。
“怎么样,是什么药?”公孙侨一脸的求知欲。
张子瑞皱了皱眉头,半晌说:“这里边有乌药和水蛭……公孙先生从哪儿弄来的?这……这个药可不能给孕妇用……很凶险的。”
公孙侨十分宝贝地将被他捻碎的颗粒又重新划拉到自己手心里。
非常神秘地问道:“还请张太医明示,这丸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能使孕妇出血,若产前频繁使用,可能还会导致血崩。”
公孙侨惊得眼珠瞪地滴流圆,他面色沉重自言自语道:“这下可麻烦了。
然后又巴巴凑上前小声叮嘱:“哦,对了,这件事张太医不要跟其他人说起。”
张子瑞冲他一笑:“公孙先生为何这般神神秘秘的?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侨马上噤声:“嘘……这事没调查清楚之前贫道什么都不能说,事关重大,万一有任何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张子瑞老实地点了下头:“那我一定替公孙先生保密。”
公孙侨长舒一口气,他轻轻拍了下张子瑞的肩膀:“如果,贫道说如果皇上召你面圣,问起这粒丸药的事……”
张子瑞马上退了一步:“那我肯定要实话实说,欺君可是要掉脑袋的,公孙先生可千万别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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