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看看医生,吃不下东西还要吐出来,这如何是好?”李丽妹在一旁建议道。
“不去。”方志扬放下水杯摇了摇手,“没什么大事,我睡一觉就好。”
李丽妹还想再说什么,徐夏凤朝她轻轻摇头,低声劝方志扬去床上睡。
方志扬在楼上的房间睡下,徐夏凤关好门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李丽妹搬了条长凳坐在门边唉声叹气的。
“夏凤,这可怎么是好。”李丽妹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了”徐夏凤挨着李丽妹坐下,她伸手想抱抱身形佝偻的李丽妹,却又很快放下手,她的目光垂到自己那一双时常能感觉指节僵硬,皮肤也开始慢慢打皱的手上。
其实,谁又能安慰的了谁呢?谁又能救得了谁呢?
“明重的身体也不好,强强回来那几天怎么也睡不够。”李丽妹抬头看了一眼徐夏凤,压低的声音满是沧桑和彷徨,“现在志扬又是这样,哎,谁能照顾老头子。”
徐夏凤低头默然不语,脚上的拖鞋底在平整的水泥地上搓着。一层又一层的细小粉末从鞋底上被搓出来,徐夏凤不明白了,每天都有清扫的平整水泥地,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灰尘粉末?而她的生活,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细碎又麻烦的事的?
李丽妹浑浊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徐夏凤,一丝清明和坚决飞快的闪过,好似撕裂灰暗云层的闪电,“夏凤,要不,还是把你爸拉回来吧。”
李丽妹低沉的声音响在徐夏凤的耳畔仿佛一道惊雷。徐夏凤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那怎么行呢?”
徐夏凤的眼里不断闪过徐成良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咧嘴朝她笑的样子。那像山岳般宽大厚实的背影,是她的依靠,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
“妈,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徐夏凤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爸会好起来的,他什么都知道,他现在已经会睁开眼睛,会笑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徐夏凤握着拳头,眼中满是希冀,李丽妹擦了一下眼角,她突然想到一到晚上就朝灯火飞的蛾子。
“夏凤,”李丽妹哽咽的喊了一声,“有你在,妈就放心了。”
坏消息是在那天傍晚时传回来的,徐夏凤拖着方志扬去看医生刚回来,她正在看医生给方志扬开的药以及在琢磨医生说的“习惯性呕吐”是什么意思,周明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姐,不好了,医生说,爸爸不好了。”
徐夏凤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明重,你说什么,为什么不好了?”
周明重在电话焦急了说了好一会,徐夏凤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旋着“爸爸不好了”这五个字,直到周明重找到医生,徐成良的主治医生用半通俗半医学的话语来解释徐成良的情况,徐夏凤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成良的情况并不稳定,第一次开颅手术的成功只是稳定住了伤情,并没有完全将徐成良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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