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事儿,还是只能和他以前的这些个兄弟们一块商量。
一个小弟道:“不是说天子要亲征刘表,去解宛城之围么,他怎么跑咱这来了,消息可靠?他不会是迷路了吧。”
另一小弟当即嗤笑道:“你开什么玩笑,许都到新野一共才多远一点距离,大军出征怎么可能是迷路?你以为天子像你一样蠢么?他分明就是冲我们来的。”
“那你说,他冲我们来又不下诏,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等咱们亭候主动去拜见他呗,咱们亭候是建安年之后投奔太傅的,啊,现在叫大司马了,现在许都都已经变天了,像咱们这样的人,谁知道到底是忠于大司马的,还是忠于天子的?这就是天子在试探咱们,不下诏是给双方都留个台阶。”
于是这时候有人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咱们……到底算是天子的人,还是算太傅,阿不,是大司马的人?”
这个问题还真给厅上所有人都问的愣了,因为他们远在汝南,他们的任务是压制汝南袁氏的势力,剿灭汝南这片儿的黄巾贼,军事上,也有一定的自主性,朝堂上的争斗,向来与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这就导致了他们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忠于谁的。
于是,众人齐刷刷地扭过头,看向李通。
李通无奈,叹息了一声。
“我这个亭候,终究是大汉的亭候,当初咱们来投奔明公,就是因为他能给咱们封赏,这么多年的拼杀,咱们也从游侠、草寇,变成了朝廷的命官,我本人还封了侯,刀口舔血的混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可是……这三年多,明公对咱们也不错,如果不是明公,我也不可能当这个将军,列位也混不上这个官身。”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老大说得对啊。
只是缓过劲来一想,这不跟没说一样么。
有人干脆起哄道:“朝堂上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想掺和,我就想留在汝南,继续养我的兵,当我的官,许都城里面的事儿爱谁谁,咱们自己手里有兵,谁都得对咱客客气气的。
可是天子这次突然的过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万一他想收咱们的兵权怎么办?要我说,反正他没诏书,咱就不去,装不知道。”
另一人道:“说的都是那屁话,天子御驾亲征多大的阵势,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庖厨烧火的伙夫都知道天子来了,你说你装不知道这不是扯犊子么,再说未必就是来收兵权的,可能就是想试试看咱们听不听他的调度,咱们不去,那不就弄巧成拙了么。”
另一人接话道:“再说就算他收了兵权,大不了咱们就给他呗,咱又没做过对不起天子,对不起朝廷的事儿,他想收兵权,那不得拿高官厚禄来换啊,不给大哥一个乡侯之位说得过去么?大哥要是封了乡侯,说不定咱们都能当个关内侯。”
没多大一会儿,两拨人就吵成了一团。
大家说的都挺有道理,但谁也拿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来,翻过来覆过去,在李通看来说的都是废话。
于是李通不耐烦了,桌子一拍眼睛一瞪,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静,这种事儿我问你们简直就是多余,唉~,我自己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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