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洹不敢多透露些什么,只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了些意外,见了红的,六小姐被吓得不轻,恐怕要请大夫看看。”
“见红?”窦氏到底是贵府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强忍心中不安,追问道:“还请卫长大人同我详细说了,现下我家大老爷和大夫人被困在阳平县,家里是我做的主。”
罗洹实话实说:“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贵府六小姐是……死里逃生。”
黎瞬华可是金云卫八卫长之一,功夫手段何其了得,竟也有那般狼狈的一面。
可不是死里逃生嘛。
这话一出,窦氏的脸色可就难看了。
“二夫人,莫怪我多嘴,这些话你听便听了,在没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不要声张。”
“我省得,卫长大人不必忧心。”
窦氏谢过了罗洹,回到汤府中时,后背还夹着冷汗。
听说汤宛嘉被人送回京来了,汤家的大人尽数聚到了正厅,本想趁热打铁,问问汤宛嘉当日到底经历了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可汤宛嘉状态实在不佳,就被送回屋休息了,现下一大家子人都等着窦氏。
“老二家的,你出去接的人,可有打听到什么?”牛老夫人端坐在上座,一日下来,竟然瘦了一圈,显然为汤宛嘉和高灵玉落河的事情操了不少心。
窦氏瞧着桌上之人,除了牛老夫人外,有她家老爷,三房夫妇、五房姚氏,还有那小牛老夫人和王氏。
若都是自家人,她便不好遮掩,可现下小牛老夫人和王氏在,饶是她们同牛老夫人亲,说到底也还是外人。
于是窦氏露出一幅懊恼神色,语气哀怨道:“送宛嘉回来的是金云卫的一个卫长,脾气不大好,没说什么。”
牛老夫人是个谨慎疑心之人,自然不信这话,倒是为了汤宛嘉一天没有合眼的徐氏听了,倒在汤三老爷身上便要走。
不得不说,徐氏虽然蔫儿坏,可她心中却是有谱儿的,知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汤宛晴如今一十有二,再过几年就要说亲了,就这会儿,家中是万万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的,不然就要误了未来的喜事。因此她上下奔波打点,又是报官又是托父亲说关系的,就为了早日寻得汤宛嘉,免得夜长梦多,外头传出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来抹黑汤家,牵连到她家孩子。
小牛老夫人自知道高灵玉闯祸后,看见牛老夫人就心虚,如今是巴不得马上走,冷不丁被牛老夫人瞪了一眼后,便慌忙让王氏把她扶回去了。
而姚氏性子儒糯,从未参与过这种大事的讨论,同在座的人行过礼后,就如同一阵风儿般走了。
见人走得差不多了,牛老夫人沉着脸问:“老二家的,你跟我说实话,老六那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窦氏本就是强装镇定,现下牛老夫人问出口了,她便卸下一口气,嘴唇一下白了。
“卫长大人说宛嘉她,死里逃生……”
这话说出来,就连见过世面的牛老夫人都不免心惊。
“这是什么意思。”
窦氏被牛老夫人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心里直犯怵,道:“卫长大人说,宛嘉回京的路上出了变故,见了红,是死里逃生的。还说宛嘉见了那等场面,被吓得不轻,要请个大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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