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雪读着那些字字句句,想象着他当时写下这些告白时的情景。
或许是在病房里,或许是在这里,也或许是在他闲暇时。
但无一例外的是,都是在想念她的时候。
“雪,我是厉霆枭,我的女孩,你或许不明白,也不了解心里怀揣着一个梦的感觉,因为你还小。我看着你长大,虽然我只比你大三岁,但是,你在我眼里,心里,都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女孩,我的女孩。”
“女孩,初遇时,我牵住了你的手,星光下,你告诉我,不要放弃生的希望,那夜的星光很美,我眼中,我身旁的你也很美。”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是一个私生子,从小在乡下长大,与你相遇的那一天,或许是命运中冥冥自有安排,牵引着我的身心,逐渐向你靠近。”
“可是,我的自卑,孤寂,独立,冷清,都与纯净美好的你毫不匹配。情感大概就是这么折磨人的东西吧。看不见,摸不着,却让我时时刻刻,朝朝暮暮,年复一年的任由着你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让我在无数矛盾的心理中,单方面拥有着在你身边守护你的资格。”
画上,厉霆枭画的是当年那场车祸的情景,这幅画是水彩画,其他大部分都是素描,大概是因为素描比较方便携带吧,无论是他在病房,还是闲暇时间不多时,都可以画。
这个木头,总是这样,从不告诉她,他的存在,以及他对她的好,对她,也从未有过任何要求和责备。
“女孩,你就是我的梦,那么多年,我喜欢安安静静的把心里,眼里的你画出来,听说,人若是死了,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我的女孩,我有些矛盾的想要在我死后,让人把这些画交给你,让你看到我对你的思念,每一次挡在你身前,愿意为你而死的时候,我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下一次还能这样护住你,我怕别人代替了我的位置,站在你身边,或是拥你入怀。”
“听说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如果你看到这些画,会不会在我身边,握住我冰冷而僵硬的手,在我耳边说一句,你爱我,或许我还有机会听到,虽然我已无法回答。”
“可是,这种默默守护,这种近乎病态的暗恋,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一定要接受呢?但我还是满怀期待,自我矛盾,年复一年。”
“雪,今天,我又出院了,那一刀很深,缝了二十多针,皮开肉绽,血染红了我的白衬衫,浑身冒着冷汗,虚弱的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我脸上带着笑。”
“庆幸这一刀没落在你身上,庆幸我又护下了你一次。你是个女孩子,身上留下伤疤,我不允许,我是个男人,无所谓。”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象过以后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或许当你告诉我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时候,我会开心得不像我自己,有那么一天吗?无数次希望有那么一天,又矛盾的不希望,你喜欢我,就不会让我义无反顾的挡在你身前,因为舍不得。”
还有一幅画上画的是她溺水的画面,她记得,那一次,她不小心落水了,有一道身影毫不犹豫的跳下水,将她救了起来。
他照旧戴着黑色口罩,浑身湿漉漉的,眼中的担忧根本隐藏不住。
不久之后,她学会了游泳。
但是,对溺水那一刻的恐惧感却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
“雪,今天把你救上来,我的心揪着痛。希望你以后,不管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守护在你身后,你都健康平安,并且能荣辱不惊,因为我不知道,我何时会缺席。此生,想与你为伴,同享悲欢。”
“我的身世,我的经历,我的一切一切,你又想了解吗?女孩,我已足够了解你。”
“我愿意为你耗尽半生光景,在你身旁,告诉你,我在。其他的,我也不敢多说,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因为每一次都是危难之时,谁能保证下一次,我不缺席。”
十年来,在不同时刻,厉霆枭写下的肺腑之言全都呈现在尹暮雪面前,触动着她的心弦,她擦干脸上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把那些画收好,放进柜子里,走出书房。
厨房里,早餐早就凉了,有豆浆,荷包蛋,水饺,三明治。
“老公,找到工作了吗?”
她看了一下时间,一边吃早餐,一边给厉霆枭发着微信。
“找到了,老婆,待会儿我就回家哦,乖乖的。”
厉霆枭秒回。
“我要出去一会儿,知星给我发了好多信息,大概是担心我呢,我还要去看看外公,晚上回来哦。”
崔知星给她发了好多条微信,还打了很多电话,但是厉霆枭昨晚已经把她的手机静音了。
“老婆,昨晚你累了,睡得也不好,我不方便挂你朋友的电话,所以把你手机调静音了。”
“我明白,木头鸟,乖。”
尹暮雪可以想到,厉霆枭是担心她朋友会怪她挂那么多通电话,难以解释,于是干脆不接,静音了也不打扰她。
“老公,这辈子都不要有离开我的念头,我不允许,我爱你,很爱很爱,超过了你的想象的爱,你能为我做的,换作我,我也义无反顾,厉霆枭,我很幸运,因为你成为了我的合法丈夫,余生,我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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