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午不见,那郭勇得脸色便更加难看了,双唇泛青,印堂发黑,脚步虚浮,双目无神。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不是肾虚就是中邪。
陈安无法想象出什么事情,只一下午时间,便能让好端端的人严重肾虚。
“他出来了!”
冯庸低呼一声。
只见郭勇走出大牢,左右张望了一番,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立刻跟上。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昏暗,但是往来的行人并不少,能起到掩护的作用。
郭勇郭的步伐明显有些急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返回了住处,脱下狱卒的衣服,换上了深色的劲装,掩上房门,向城北而去。
暗处的两人心中窃喜,紧随其后。
兜兜转转半柱香的时间,最后在昌平坊偏南的大街上停了下来。
“这家伙挺会挑地方。”
冯庸小声嘀咕道。
昌平坊以前还算是个热闹所在,后来出了件大事,人烟便渐渐稀少了,尤其是这条南街,传言到了晚上便会传出鬼哭的声音,周边百姓都吓的搬了家,不少房子荒废下来,更显凄凉破败。
郭勇停下脚步,警惕的四下望了望,然后钻进一条小巷。
........
那是一株数十年的老杨树。
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挖井的时候都喜欢在旁边栽上一棵树,几十年过去,井眼早已干涸,杨树却是越发的苍翠挺拔。
杂草丛生处,由碎石垒就,布满苔藓的井沿上覆着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
郭勇弯下腰,双手抓住青石两端,吐气开声,缓缓将青石挪开。
随后他探头向井内观望了一阵,又缓缓将青石推回原位,转身离去。
暗处的陈安两人都没有动作,足足过了半柱香时间,确认郭勇走远之后,这才上前查看。
合力搬开数百斤的石磨,借着月光向枯井内望去,隐约间看见一个人影。
“如何?”
“光线太暗,但看其衣着,应该是荥山恶虎没错。”
人在井底没有声息,八成是晕过去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按兵不动,偏要看看这郭勇玩的什么把戏。
把石磨推回原处,然后找了个视线开阔的地躲了起来。
少顷,有凉风吹起,掠过树梢屋檐,呜咽之声隐隐回荡,想必便是传闻中的鬼哭声了。
陈安枕着双手,斜躺在屋顶的瓦片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那苦涩在嘴里蔓延。
遥望穹顶,思绪也随着浩瀚的星空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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