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冼煜景坐轿离开,林瑾然就被传入书房。
“你说你是缺这点首饰吗?大舅舅大舅母那么多个亲人天天都往你雅轩送去无数珍宝,你犯得着要抢你妹妹这支簪子吗?”
林梓杰罚瑾然跪在蒲团上,拿起戒尺打了几下瑾然的手,瑾然哇哇地哭着。
“可是!这簪子又不是我跟她要的,明明是她亲自给我的,爹爹你这是看不见吗?赶明儿我再送她别的过去,爹爹何恼着要打我!”
林瑾然心里不服气,摸着自己的手抽泣。
林梓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你妹妹的簪子是你冼伯给她的成长之礼,你呢?天天求着这个人求着那个人要你妹妹的簪子,还要在你冼伯面前把收了簪子;
你这不明摆着让外人知道林府的姊妹整日里争这个争那个的?你不要脸啊?你的名声就不要了吗?”
林瑾然拿着帕子擦眼泪,无比委屈,“可我也确实没有这样的好东西…爹爹偏心。”
姜阁在外边听着里边的热闹,心疼得要滴血,但官人在里头训斥女儿,自己又不能进去,只能急着跺脚。
“你把它给还回去,”林梓杰虽气头还在,但终究是不忍心训斥瑾然太过,便放下了戒尺。
“哦…”
林瑾然豆大的眼泪垂落,心里虽然不舍得把它还给微然,但也清楚不这样做父亲会勃然大怒,便把它交了出去。
林梓杰把它交给身边的邢风,邢风便跑了腿把它送回清芷居。
“你给我跪着!”林梓杰还是黑着脸,不让瑾然站起来。
林瑾然止住了哭声,摸着发红发烫的手,心里咒骂林微然十倍。
过了不久,邢风跑腿回来,簪子还是在原封不动地返还回来,只说道:
“老爷,二姑娘说这簪子是送给大姑娘的,大姑娘过不了多久就要行及笄之礼,她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大姑娘,可巧这簪子大姑娘爱不释手,便提前送给大姑娘。”
林梓杰听着这番话,又转向瑾然骂道:“你听听!你妹妹多懂事啊!”
林瑾然又憋不住委屈哭出了声音,她何尝不知道微然装着这样乖巧懂事,可父亲丝毫没有识破,把怒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你就在这里跪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才能站起身来!”
林梓杰放下了最后一句话,便出了书房。
一出来就碰到姜阁早已等候他许久,姜阁站姿端正,泪水朦胧,“官人好硬的心肠啊。”
“瑾然也没做错什么事,你就这样罚她戒尺,还要她跪着不能起身。”
姜阁膝下只生养一个女儿,其余的皆是庶子庶女,从来都是对瑾然百般呵护,没曾让她吃过什么苦头。
林梓杰唉了一声,满面愁容,说道:
“我何尝不明白你心里疼你的宝贝女儿呢?可今日若不罚她,她总是对事事无所忌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种善妒性子给昆成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改日我怎么有脸向他家三郎结亲?”
姜阁原本还是满脸乌云密布,一听这话雨过天晴,喜出望外道:
“官人你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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