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晾晒之法并不是什么希奇之事,前代早已有之,只是因为种种心知肚明的原因这才屏弃不用,没想到封舟却是打的这个主意。
“难道封大人不担心出盐量太大,影响了朝廷盐税收入么?”
终于,同为内阁阁臣的三辅陈文没能忍住,满脸怒色质问道。
“呵呵,如今朝廷盐税几何?”
封舟轻笑,说出的话却是叫人心惊:“一年不过二百万两,还要拿巡盐御史的性命去换,北地的盐价一直居高不下,难道平抑盐价让百姓能够松一口气,不好么?”
“盐税……”
“去尼玛的盐税,要是盐税比去年少了,少多少老子自己拿银子补贴总可以吧?”
封舟脸色一沉突然开口怒骂,手指陈文冷笑道:“要是长芦盐场不仅没有影响盐税收入还有盈余,盈余多少你陈大学士就从家里拿出多少主动送给国库,可好?”
满朝皆惊,没想到封舟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大朝会上指着一位阁臣破口大骂,简直有辱斯文不当人子啊。
不过却是无人敢于出头,这是阁臣的战争,下面的臣子根本没资格插手,再说要是被封舟盯上,也要他跟着打赌怎么办?
江南盐税怎么回事,在场除了脑子不好用的书呆子外,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要是能够将盐税全部收齐,每年国库起码得多出上千万两银子!
谁也不知道封舟鼓捣出的海盐盐场,究竟能有多大出产,又能有多少收入,要是一不小心陷进入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你你,本官为官一向清正,家无余财……”
陈文被气得倒仰,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狠狠抽封舟一顿,大义凛然开口。
“啧啧,那李阁老家的豪宅美妾,城外的千倾良田,还有……”
封舟毫不犹豫打断了陈文的话头,淡淡开口满脸冷笑,后面的话没有出口显然很是有料啊。
“你你你……”
陈文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脸如猪肝一般好不尴尬,却是气得说不出话,安静的大殿只听到他大口喘气的声音。
封舟满脸不屑看都懒得多看这厮一眼,冲着天子拱手一礼,继续阐述自己在盐铁方面的‘施政纲要’。
之后的大朝会却是顺畅无比,所有朝臣都见识到了封舟的战斗力,自忖根本就不是对手,也就没胆子出口反驳。
不论是封舟的耳刮子,还是天子的明显偏袒,还有几位阁臣的集体沉默,都让这次大朝会在诡异起气氛中,顺利完结。
“封大人好风光好霸气,只是希望封大人能长久维持下去才好!”
出得大殿,陈文拦住封舟的去路,满脸阴冷不屑道:“就怕到时候忠勇侯府将万劫不复!”
“褧斋公威胁我?”
封舟轻轻一笑,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陈文,字安简,号褧斋,江西庐陵人。
其本人手腕高明,在英宗驾崩,当今天子甫登基之时,便用巧计赶走了太监王纶,驱逐了内阁阁臣钱辅,坐稳了阁臣的位置,便是内阁首辅李贤,也对他十分敬重。
可以说陈文在朝野之中,威望极高!
“只是忠告而已!”
陈文冷冷一笑,眼神冰冷杀气凛然。
呵呵……
封舟轻轻一笑拍了拍陈文的肩膀,在外人看来两人举止亲密,还引来好一阵诧异,更有那心思阴暗的怀疑这两货刚才是在唱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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