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张冕根本难以入眠。
在鸡犬都沉睡的时辰里,张冕翻进了张悠之的院子,没走大门,直接从围墙到二楼的露台,小心翼翼的推开二楼露台上的玻璃门。
倒不是怕吵醒老祖张悠之,而是怕吵醒奶奶。
他本来就是来找爷爷的。
张家族祖的一楼大灯,在半夜两点时点亮。
此刻的堂屋中,张悠之在大冷天只披着一件薄薄的麻布衣衫,里面是一套练功服,张冕是在爷爷的练功房门前,小声将爷爷喊应的。
“半夜不睡觉不知道打坐冥想?来我这干嘛?”张悠之的眉眼之间并无丝毫惺忪之意,显然他自己也是在打坐冥想,才会这么问张冕。
“爷爷,我想认认真真的了解请神的修行。”张冕难得在张悠之堂屋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而且还一脸严肃的说着这样一句话,很认真。
这下震惊的反而是张悠之了。
却也并未开口问张冕是不是吃错了药。张冕能够认真对待修行,是张悠之这十年求之不得的一件事,就在张冕难得认真的请教修行一事的这句话之后,张悠之陷入了沉思。
这样想想,张悠之有些内疚。
好像从发现张冕关于修行,除了他六岁时,发现印堂有磅礴信力之后,好像真的被“眼泪往下流”这句话一语中的。
张悠之只会恨铁不成钢的叮嘱张冕要修行,气急了甚至动手,而且频次还不低,尤其是最近这三年。
可若说真正手把手引导,更多的时候,张悠之则是觉得,张冕始终会扛起家族重担,不乘着年轻的时候放松,什么时候放松?
这是一种身为祖父很矛盾的情感,但这种情感最终在面对张冕如此认真对待修行一事的状态下,汇总成内疚,藏于张悠之的心底里。
张悠之没有给张冕倒茶,只是给自己面前的杯子中,斟了满满一杯早已凉透的红茶,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口渴。
“请神的修行,从来都不是你之前的那般喊着天灵灵地灵灵的口号,反复喊得再熟练,都不代表境界的提升。”
“白天我知道你修为突破了,现在你又难得来请教,想必应该是体会到了修行给你带来的安全感,或者说真正了解修行之后的危机感。”
“这很好,你的本命神,是我的祖父,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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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他是什么样的存在,在家族史中都会有记载,认真拜读,就是你信力的修行。”
“而且,如果与我猜想差不多的话,你打太极,应该也会提升信力。”
“如今你是拜神阶的修士,对于整个大陆上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而言,算是中下级别,不说远的,张列,近几日应该便会突破到三阶敬神阶,各种原因,一个是张起的指点,一个是你今日在他面前的突破,这个时间只会更短。”
“我提他不是要你去与他人竞争,而是给你阐述一个事实,对于修行上,你具体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张悠之端起冰冷的茶水了一口。
“爷爷,太行秘境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需要到什么阶段才能取回神荼?”张冕的问题,显然说明了他仿佛在一夜未眠的短暂时间里,彻底想明白了,真正想通什么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本意。
这个世界既然如此梦幻, 而且很多熟悉感都出现在让人意想不到的细节上,那么,在这个世界登顶倒是其次,看明白这个世界反而成为了重中之重,源自于好奇的动力最为热血。
张悠之当然不知道孙儿的心性有了什么样的改变。
只当是张冕这么多年,没有请出本命神,本身所肩负的压力就特别的,一朝请出本命神,而且短时间里便突破,压抑了这么久的雄心壮志,终于有机会抒发,突然转变对于修行的态度,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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