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田正始一句话就道破了核心问题,饶是河田一也有心反驳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沉默了良久后,才叹道。
“可是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虚伪?苇名君已诚心待我,我也做下承诺,再这般作为我又如何能与他坦诚相交?”
“单纯!成年人的世界谁不虚伪?只要无害人之心,又有何所惧?”河田正始教训道:“我这般提议既不是为了害他,也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大义!一也,你何须如此?”
“还是说,你为了私谊,要罔顾大义?”
和田一也浑身一震,抿了抿嘴唇,大义二字说服了他。
“岂会!”河田一也神色一正。
“嗯。”这还差不多。
“只是苇名君,真的不愿入藩。我几番邀请,换着方法,他也不肯与长州藩有半分接触。我怕父亲出马,也……”
“蠢儿子,是你太笨了,邀请人的方法有很多,你这种直来直往的,只适用于本身就与你一言即合的人,像他这样的,自然得换个方式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勾引才对。”
勾引……河田一也觉得这话怪怪的,问:“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需要细想,待为父思考几日。”河田正始问:“你刚刚说过,他跟铃下家关系很好是吧?”
“嗯,很好。对待陶姐姐如亲姐,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下山来护她周全。”
“哦~~”河田正始若有所思。
河田一也也不是笨蛋,当即就看出了河田正始所想:“父亲,虽说如此,但万不可利用陶姐姐啊。”
“什么话,为父在你心里是那种人?”河田正始不得有瞪起了眼睛。
河田一也很想说是,但他不敢,只道:“我是怕引起苇名君的反感,苇名君十分重情,且明事理,若被他看穿,只怕会引起反效果。”
“你想些什么?这种错误,为父会犯?再说铃下艺是为父旧友,小陶也是为父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拿他们做文章?!”
河田一也这才放下心来,河田正始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就放心吧,为父有分寸,这种败人品的事,为父才不会做。即便为了你,为父也不会做。总之你该怎么跟他们相处就怎么相处,剩下的事便相信为父吧。”
虽然河田正始有时候不要脸,但这些事上河田一也自然还是相信河田正始的。
“自然相信父亲。”河田一也道了句,然后看了看天色后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还要守城,父亲若无事,我便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谈。”
“去吧。”河田正始摆手,补充道:“记得给你老师写信。”
“今日便写吗?”
“嗯,趁早吧。时不我待啊。”
“明日吧,今日也无法寄出了。”
河田正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自己这儿子还是太过直率。
不过这也算是优点。
心想着,河田一也摩挲着酒杯看向窗外,明月正皎洁。
“苇名一弦……嗯,该怎么让这条大鱼心甘情愿的入网呢?”
至于河田一也,回到房间后,原本想直接睡下,但却想起了张弦,越想心绪越难平。
虽说他认同了河田正始的提议,但终究还是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好。
要求他写给桂小五郎的信,他也不是很想现在就写。
可河田正始说的话是对的。
如今长州藩没时间慢慢物色人才了,京都那边也确实需要人去帮助老师,而且十分迫切。
河田一也一番纠结之下,最终还是坐在了书桌前,提笔写了起来,准备明早就寄去京都。
……
另一边,张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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