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隶属于庆州的某个不知名村镇中,这是前往庆州城的必经之路,距庆州仅三十余里。
一个五十人左右的队伍顶着正午的烈日进入村镇,历时二十八天,秦轻语终于见到了庆州城的影子。
小镇内没有官府的驿站,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客栈,三十里的路,快马加鞭用不上一个时辰便能抵达,但秦轻语还是想第二天再出发。
她本想在这个小镇再留宿一晚,但看到这客栈的卫生环境后,秦轻语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宁可去野外睡帐篷,都不想使用那满是汗渍的被褥。
这一路上众人也不是一直在风餐露宿,遇到城池还好,大客栈里有上好的客房。干净的浴桶。
若没有城池,官道上还有驿站,驿站里有专门为高官准备的上房,被褥都是一天一换,秦轻语现在就算不用齐王的关系,也已经属于高官的范畴了。
在客栈内休整片刻,秦轻语要了坛当地盛行的烧刀子烈酒,据说庆州在冬季时天气十分寒冷,就连孩子都要用烧刀子御寒。
小二上酒时发生了个插曲,一个极为邋遢的醉汉误认为那坛酒是拿给他的,拦住小二,抓起酒坛来便给自己倒了一碗。
小二吓得脸都绿了,一看要酒的这帮人就不好惹,为首的秦轻语看起来又极有地位,要是对方一怒之下掀了自家的客栈,老板都敢怒不敢言。
秦轻语笑了笑,替小二解了围,“没关系,就当我请这位大叔喝了碗酒,你把酒坛拿过来吧。”
小二如释重负,他颤颤巍巍地把酒坛放在秦轻语面前,低着头,甚至不敢偷偷地瞥上一眼,仿佛看上一眼秦轻语便会亵渎了神灵。
秦轻语的注意力全在酒坛之上,她可没空理会店小二的想法。为自己倒满一碗烧刀子,刺鼻的酒精味儿让秦轻语微微皱眉。
浅尝一口,火辣辣的酒水瞬间攻占整个口腔,咽下后,苦涩之味又从舌根向上回荡,一般人真喝不惯。
这时,那被秦轻语请了一碗酒的邋遢醉汉端着酒碗站起身,操着一口极为浓重的北方方言说道:
“你这小丫头倒四豪爽,很对俺们北方人的路子,欢迎你来到俺们庆州,来,干了,都(二声)在酒里了。”
说完便把那碗酒倒入口中,一口闷了,喝完后还给秦轻语展示了一下碗底,示意自己一滴没剩。
秦轻语被他的口音逗得一直在憋笑,简直太有喜感了,她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种口音自带喜感。
为了彰显礼貌,她端起酒碗回敬那人,随后几口将碗中酒全部喝光。与刚才的浅尝辄止不同,这次大口喝酒却有着不同的体验。
酒水从喉咙进入食道后,便如刀子一般刮着秦轻语的食道,片刻后,一股暖流由胃部开始向全身扩散,怪不得酒叫烧刀子,而北方人又用它来御寒。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这小丫头比好多南方男子都要爷们,咱们庆州的烧刀子就得这么喝。”
秦轻语猜测,那人口中的爷们不是在骂她男人婆,或许在庆州,这应该是男人对女人最高的评价吧?
一碗烧刀子下肚,秦轻语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些酒意上涌,她不喜欢这种追求醉意的酒,于是她把烧刀子分给身边的耿右等人。
酒足饭饱后,众人启程前往庆州城,既然已经快到了,秦轻语决定装装样子,于是下令快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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