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颜瑾回了自己府上,一袭水蓝锦袍的唐颐便过来亲自伺候她换下朝服,又从柜中选了件蓝色烟雨对襟水袖深裙,试探询问:“今儿个穿这件可好?”
这身衣服与他身上这件是情侣款,颜瑾便没多言,只是点头让他给自己更衣。
那气质温良的男子便仔细为她换上,而后弯腰整理着颜瑾的腰带,他半披的长发不知用了什么来洗发,有股怡神的幽香,勾得女子忍不住伸手拿起一缕轻嗅,复而喃喃:“是君子兰……”
她的手开始渐渐上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眸色晦暗地质问:“念安的事,是你的手笔么?”
唐颐的秋瞳里带着不解,他柔柔握住爱人的手,笑得落寞:“你我青梅竹马,连信任都不舍得允我半分么?”
“我只是——”
“你只是遇见了比我更让你倾心的人罢了,是我纠缠不清非要嫁给你,怪我自作多情。”他松了手,退身出来行礼:“妻主,妾身有些累,便先退下了。”
颜瑾却是拉他入怀,唤了他的字:“予卿,我错了……”
这么多年来,她对懂事的唐颐并非没有感情,也知他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在大汝,哪有女子不三妻四妾?
他的善妒,妒的不过是自己把原属于他的偏爱给了别人罢了,本性是不坏的。
唐颐已有许久未听她如此亲密地唤过自己了,当下便泪光粼粼,依在颜瑾的怀里哭:“你这薄情人,不许叫我的字,寻你的念安去!”
清雅如仙美人知道他在说气话,便捧起他的俊脸吻了吻,双眸是溺死人的柔情。
“乖,我与他再无情分,日后只许你一人共白首。”
唐颐噘嘴还想说些气话,却被她猛地抱了起来走向床沿。
“予卿。”
“嗯……”
“莫要负我——”
事后,唐颐穿戴整齐,轻轻地下了床,锦被内的人趴在枕上,虽然余韵未消,但声音已恢复了清冷:“你去哪?”
“我去给你做午饭,”他弯腰给醒来的人掖好被子,笑得温婉,“已经晌午了,吃完再好好歇会吧。”
“不必了,替我更衣。”颜瑾听闻却是起了身,见人不解,便伸手拉他过来,解释:“我记得你爱吃松花桂鱼,正好做给你尝尝。”
“也好,这小半年来,你已许久未曾对我这般体贴过了……”唐颐敛下眸里的黯然,笑得落寞,自从池幼璟来了之后,她便时常做些吃食送过去,生生冷落了他,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颜瑾知道自己对不住他,并未多言,只是伸手自己拿了衣物穿好,吻吻唐颐的嘴角道:“若你喜欢,我日后便常做些你爱吃的送来。”
“妻主事务繁忙,怎么能将时间浪费在厨房?”唐颐盈盈一笑,心里还是很高兴她能这样说的,“偶尔记起了予卿,你施点好就成,我并非贪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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