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缨了然,便细细说着自己的见解:“情之,欲也。殿下于钟公子有恩,是以他欲以身相许;殿下同小爵爷有义,是以他欲长相厮守。”
“而那恩与义,皆为殿下对他们付出的情谊,因果相承,他们便对殿下心怀情意。通俗道来,无外乎是殿下之“欲”,欲在他们的相貌,所以才百般示好,他们之“欲”,欲在殿下的真心,所以才情根深种。两相往来,便是殿下与两位公子的‘情’。”
此话说得颜珂目光清明起来,她撑起自己的下巴思索,又问:“有人道儿女情长是洪水猛兽,早晚会从两厢情愿到相看两厌,最后唯余失望形同陌路,甚至怨恨至极盼着对方去死,你且如何看待?”
“未经他人事,切莫抒己见,但奴婢却知道殿下性子良善,是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女情长变成洪水猛兽的。”青缨的眼神坚定且信任,她知道自家殿下心地善良,温柔入骨,平日里虽是任性了些,但从未做过恃强凌弱之事。
颜珂听后不禁苦笑:“自古薄情帝王家,我不确定以后的我还是我。”
“可殿下现在还是自己,又为何要怕呢?”
青缨的话,驱开了颜珂心里最后的阴霾,她这才恍觉父母离婚后变成仇人互相残杀的日子已经是上一世的经历,这一世她生活得很幸福,没有饥寒交迫,也没有被骂过野种,更没有被送去孤儿院,就不应该再被过往困住,对爱情避而远之。
那便,顺其自然吧……
想通之后,少女长舒了一口浊气,浑身都变得轻松起来,而后她多情的眉眼微扬,又显露出一丝痞意,万般风流道:“青缨,既然有美人对本公主投怀送抱,本公主又不是那柳下惠,便是要了人家也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对否?”
青缨听后柔柔一笑,语气里带着丝丝宠溺附和她:“殿下所言极是,不过更深露重,殿下还是早些出来更衣上榻为好。”
“知道了。”
少女便从浴桶里站出来,心细体贴的美婢便赶紧取了干燥的巾帕为她擦拭,随后伺候人更衣回房。
彼时月隐云深,蝉鸣聒噪,树影婆娑,屋外的晚风带着丝丝初夏时节的暖意扑面而来,颜珂不由得哼起了某某传奇的《XX月色》,心情甚好地离开耳房踏进房中,瞧得青缨是笑意盈盈,暗叹她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啊,对了,过些时日若是御花园里的莲蓬熟了,你且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好去摘一把送到将军府上赔礼道歉。
那小爵爷可是陶将军的掌上明珠,他在我这受了委屈,也不知陶将军会不会气得将这不值钱的玩意儿扔出来,骂我个狗血淋头……唔,算了,到时候约人一同去摘吧。”
颜珂哼完了歌后坐在床上如此吩咐着,心里还是不太敢面对陶将军这个护短的人,毕竟对方脾气上来了为了儿子都敢跟女帝急眼,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说不定会被她活撕!
嗯,做人嘛,还是要懂进退的。
看破不说破的青缨便福了福身,笑道:“那殿下早点歇息,奴婢给您吹了蜡烛便出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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