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他想到什么好法子,那位国师倒是先派了人来传唤他去一趟茶馆。
虽说温倾珩被允给了长阳府,但实际上他仍是徐慕风的人,待见到那位温润如玉又心狠手辣的主子后,这人不免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后正襟危坐起来。
“不知大人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犹如芝兰玉树的公子眉眼温和地给他沏了杯茶,说:“昨日忘了告诫你那俩位侍君不好挑拨,想来你已有初步接触,不管你甘不甘心,现下我都要你放手去办另一件事。”
温倾珩放于膝上的手紧攥成拳,他虽机智,却也只是懂些宅斗之术,尽管再见不得钟倾夜过得比他好,可就目前的试探看来,自己确实玩不过人家。
想通之后,他压下心中的不甘,垂首请命:“还请大人尽管吩咐。”
徐慕风见他有几分自知之明,便也不怕这枚棋子把自己作死,兀自从衣袖中拿了包药粉递与他:“你且将这东西撒在殿下的日常饮食之中,事成之后我便将卖身契还你。”
温倾珩原本踌躇不定,在听见对方的后半句话时又骤然坚定地接过了药包。
当初他从满门抄斩的女官家里侥幸逃跑后又不幸落入黑市,这才阴差阳错地被徐慕风买下为其卖命,要是能经此一事重获自由身,他也不管谋害皇亲国戚是不是大罪了。
儒雅的男子微微偏头看着窗外长街上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的温和转为冷戾。
他早知钟倾夜那个老狐狸会料到他找来温倾珩的用意,所以现下他打算铤而走险。
即便这颗棋子失手成为弃子,他也还有另一手准备。
不过温倾珩并没有让人失望,他借着肚子饿的由头去了趟厨房吩咐厨子做些吃的,然后偷偷将药粉撒在新做的糕点上,于是等颜珂一行人回来,这糕点便端去了给她食用。
起先温倾珩还害怕毒死人后自己难以脱身,结果一晚上过去见其无碍,他只好偷偷传了口信给徐慕风,很快对方就派人送来一份卖身契,他如此就算是重获自由身了。
这也……太容易了吧?
猜不透徐慕风的心思,多疑的温倾珩更加提心吊胆起来,一时之间也没心思再找自家哥哥麻烦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走之前他得找借口拿点银子当盘缠。
钟倾夜见他这个弟弟不再作妖,倒是很爽快地给了钱让人去游山玩水,其实他的内心也存了丝补偿的心态,只要对方不触及他的逆鳞,他倒是乐意与人兄友弟恭。
“你说他怎么一两天就转性了?”陶晟儒听后不解蹙眉,手里逗小孩玩的拨浪鼓也停了下来。
小奶团咿咿呀呀地叫,似乎还想听,于是一旁的美男接过拨浪鼓继续摇,说:“谁知道呢,不过他安分些也好,只是那徐慕风的心思越发猜不透了。”
“妻主是如何惹上他的?”
“唉……说来话长。”
钟倾夜便将当初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面前的正君,对方听闻不免陷入沉思,半晌才道:“其实,再给妻主纳一房也并非不可。”
“你莫不是傻?”红衣公子有时候会觉得陶晟儒单纯得好笑,就比如现在,“妻主对他并无想法,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再者徐慕风这人就是芝麻馅的汤圆,若是将其抬入府中,你我说不定还会被挑拨离间呢。”
陶晟儒想起那位温润如玉,儒雅矜贵的人,实在难以接受对方的真面目,也幸好自家妻主没有想法,不然他这正君的位置说不定得挪挪了。
颜珂是不知道男人之间的小心思,她此时正在宫中看望长姐,不过对方的身子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重新接手政事在御书房兢兢业业起来,见此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阿姐,你莫要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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