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着粗气,乌尔其拳头颤抖,气的有些胃疼。
他看着下首一言不发,只是梗着脖子一副任打任骂,哪怕是拿刀砍了他的脑袋,都未必眨上一眼的铁血汉子,几欲吐血。
你有种,你和蒙德都特么有种!
可有种你倒是特么打赢啊,你特么把北凉打穿,给我报来大捷啊!
没这本事,还葬送了一位宗师和一万大军,连主将都壮烈牺牲了,末了你跑这跟我一言不发,你叫本帅如何处置于你?
捏着拳头,敲了敲自个儿脑袋,乌尔其牙齿气的咯吱咯吱响。
这些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仗着自己是宗师,一个个的天不怕地不怕,即使自己是主帅,甚至修为比他们还要强上一些,都没法子奈何。
所以这一番发泄,其实都是乌尔其泄露怒火的一种方式。
毕竟总不能真个砍了他的脑袋啊!
宗师,国之重器也。
自己要是真砍了他,那就跟为敌除害没啥两样。
因此,可想而知现如今乌尔其心中得有多蛋疼。
“你可知道,你们这一通乱鼓捣不要紧,差点坏了本帅的大计!”
“懂?”
敲了敲座椅扶手,乌尔其斜眼冷哼一声,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愤的心情,开始缓缓开口,对着下手的戴罪将领冷冷道。
“末将知晓,所以末将认罚。”
“只要主帅你一声令下,完颜律愿意为死去的将士们,在长生天与金狼王的注视之下,自裁殉国!”
这哥们也是壮烈。
乌尔其话语不过才刚落,完颜律就抬起了头颅,一双眸子中尽是赴死之念,一番话语讲的也是慷慨激昂,让一侧不少的中军将领,都为之升起了敬佩之心。
不愧是宗师,这份能看淡生死之气魄,我辈不如也!
得亏乌尔其听不到自家将领的心声。
若是能听到,恐怕他这刚刚平复下来的几分心情,怕不是又得上头。
不过就算听不到,扫视一圈下来,看着这些个将领眸中的敬仰之色,乌尔其也知道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
“这些个家伙,勇武过头,但是是否也太不把兵家之道放在眼里了?”
“要不是这群莽夫拖我后腿,我何至于掌兵三年,数次大军南下,连这区区的北凉城都攻破不了?!”
三年之前,初证武道五品,正意气风发的乌尔其初掌兵马。
他本以为,自己能接替老元帅的位置,将这座难以攻克的北凉雄关一举击破。
可谁知道,他想错了。
这北凉王简直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缩在那北凉境内以山海关为天险防守,根本不出来。
再加上有重形弩跟不要钱一样架在城墙头上,即使以宗师之力,也不一定能够跨越那雄伟的城墙。
因此即使乌尔其数次强攻,也没取得什么耀眼的战果,最终都被那些悍不畏死的北凉人,统统给挡了回来。
这一晃眼过,就是整整三年。
眼下他左盼右盼,可算是盼来了大好时机,等到了那北凉王与夏皇决裂。
在大夏朝内的细作探子传来消息,如今夏皇已经派遣金羽军统帅,虎威将军薛岳北上,准备据玄州为大营,进攻凉州五郡十三县。
这对于金狼王庭来讲,无异于是大好时机!
因此,作为南下主帅的乌尔其,一边起十万北蛮大军叩关而来,另一面则早已派遣数名密使,偷偷进入了大夏。
这些秘使兵分三路,一方绕路入了北凉,探查北凉王造反之后凉州所处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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