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在校期间大家都挺克制的,老师管得也严,就毕业的时候,表白的多一点吧。”
“你高中的毕业照呢?”
“哎呀,你干嘛老想看毕业照啊,又不好看。”
沈亦泽一本正经地说:“我想看看都是哪些人表的白,以后同学聚会,我好防着点。”
杨九安白他一眼:“好几年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这怎么能忘?被人表白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真没有,大概是表白的人太多了——”
见沈老师一副酸相,她立即改口:“开玩笑,其实是因为那时的我太傻了,心思全在学习上,没有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其实就是因为表白的人太多了,而且很多理科班的男生,她根本不熟,甚至完全不认识。
沈亦泽问:“那如果表白的人是我呢,你会答应吗?”
“唔……”
杨九安歪着头认真思考片刻:“如果是带着现在的记忆穿越回去,那我肯定答应。”
“穿越”这两个字令他心思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说:“那我希望可以跟你一起穿越回十年前。”
“你不是说无论什么时候遇见,都是最好的彼此吗?”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可爱——你高中的校服还留着吗?”
“留着呢,怎么了?”
“我想看你穿。”
“不要!”
杨九安双颊微热,她都快二十五岁了,还穿高中的校服,也太奇怪了吧!
沈亦泽说:“不出门,就在家里穿穿,你穿校服好有灵气,就当弥补一下我的遗憾,”
“我不!”
在家里穿跟角色扮演有什么区别?不行不行,太羞耻了!
沈亦泽倒没想这么多,他是真心觉得遗憾,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他错过的,还是安安最懵懂也最美好的十年。
“你认为这世上真的有穿越这件事吗?”
杨九安愣了愣,她没多想,随口说:“有可能啊,我认为没法证伪的事,就有存在的可能,我甚至觉得我们身边就有外星人,说不定人类历史上的每一个转折点,都是由这些外星人一手推动的。”
安安的态度有些出乎沈亦泽的意料,他失笑道:“你身为纪录片导演,想法怎么这么不纪实?”
杨九安纠正他的观念:“你这是偏见,纪录片导演也可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好嘛,我们脚踏实地的同时,也不会忘了仰望星空。”
沈亦泽笑笑,接着问:“那你不会害怕吗?说不定你的朋友之中就有外星人呢!”
“只要他不做些很恐怖的事,比如突然裂开什么的,我就不怕。我的朋友我都了解,就算她们是外星人,那也是很友善很温柔的外星人,而且长得又漂亮,我有什么可怕的?”
“那倒也是。”
沈亦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说。
“走吧,我们买菜去吧!”
杨九安想在老妈面前秀秀厨艺,沈亦泽自然得肩负起帮厨和教练的重任。
这附近没有菜市场——也许有,只是安安不知道——两人便在冷冷清清的超市买了菜。
回家做饭。
有段时间没搭档下厨,两人的配合依然默契。
沈亦泽将所有食材洗净切好,规规整整地码放在盘中。
安安还是那么不会做菜,这道宫保鸡丁他已教了她不下十次,她慌慌张张的模样依然像个初入厨房的新手。
他耐心地指导每一个步骤,等饭菜上桌,方琼也起来了。
“可以嘛!”
方琼扫一眼餐桌上的家常川菜,光是色泽和香气,就令人食指大动。
像模像样的,远超出她的预想,她甚至怀疑是女儿从川菜馆打包带回来的。
“真是你做的?”
她忍不住问。
杨九安很是得意:“当然啦!怎么样,我厉害吧?”
方琼笑道:“卖相挺好,就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会不会又把糖当成盐用了。”
“才没有!绝对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先去洗漱。”
有沈亦泽监工,把糖当成盐之类的事自然不可能发生。
他在音乐上未必有多高的天赋,但在烹饪上绝对算得上天赋过人,刘东甚至想将他介绍进川菜圈子,将他培养成专业的厨师,可惜沈亦泽志不在此,委婉拒绝了。
虽然当不了专业厨师,家常菜的做法却早已烂熟于心,别说跟杨九安和方琼这两个烹饪小白比,哪怕让他张罗年夜饭,他也完全不怂。
方琼赞不绝口,感慨道:“你这节目上得真值,不仅找了男朋友,还学会了做菜。”
杨九安不着痕迹地夸她的沈老师:“其实是一件事,因为做菜就是他教我的,而我只学到一点皮毛。”
方琼说:“只学到一点皮毛就这么厉害,那小沈一定很会做饭了。”
沈亦泽谦虚道:“也没有很会,就会点家常菜。”
“那也很厉害,这年头,女生都没几个会做饭的了,更何况男生?”
会做饭实在加分,方琼越发满意,追问:“你们在节目里经常一起做饭吗?是不是因为这个慢慢产生好感的?”
杨、沈二人对视一眼,均看见彼此眼中的笑意。
杨九安摇摇头:“不是,他第一天跟别的女生做的饭,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已经是住进去一周以后的事了。”
沈亦泽补充:“对,我们是先互相有了好感,再约的一起做饭。”
“是吗?”
方琼立刻来了兴趣,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哪怕八卦的对象是自己的女儿。
“不是!”杨九安脸蛋微红,试图终结话题,“不要聊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聊天。”
方琼不理她,问沈亦泽:“你们很早就互有好感了吗?”
“她我不知道,我反正是第一眼见她就很心动了。”
“哎哟,一见钟情?”
沈亦泽坦然承认:“对,一见钟情。”
杨九安没他脸皮那么厚,还做不到大大方方地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尤其是那个分享的对象是她老妈。
见老妈刨根究底,沈老师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只觉得羞窘难当,可怜兮兮地哀求:“不要聊了嘛!我们专心吃饭好不好?”
方琼笑呵呵说:“这有什么的,你们就算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看节目啊——我记得是今晚首播,小沈啊,你陪我看,到时候也好给我讲解讲解。”
“妈!”
陪老妈见证自己的恋爱经历,还要充当讲解?
想想就尴尬,她才不要!
杨九安劝阻:“妈,你自己看就行了,又不是悬疑片,要什么讲解?”
“讲讲你们当时的心理状态,还有节目里没有播出的内容,这些才有趣。”
一点儿都不有趣!
见女儿不大乐意,方琼便说:“我让小沈陪我看,又没叫你,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小沈啊,你晚上有空的吧?”
“有空,有空!”
沈亦泽无视安安的眼色,一口答应。
丈母娘有令,他岂敢不从?再说了,又不是他的亲妈——陪亲妈看属实有点头皮发麻,但陪丈母娘看,那就很有趣了,他就喜欢安安羞涩的模样。
他刚一答应,就被某人狠狠踩了一脚,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怎么了?”
见方琼投来关切的眼神,沈亦泽连忙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说:“没什么,刚才太激动,咬到舌头了。”
他一边胡扯一边悄悄朝安安投去求饶的目光。
杨九安翕动嘴唇,无声地说:“你给我等着!”
完蛋,看来吃了饭得赶紧回房装死,不然可能连具全尸都剩不下。
然而他忘了这是谁的家,他以为回房把门锁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躺床上没多久,就听门外传来钥匙拧动的窸窣声。
杨九安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随后将门轻轻关上、反锁,捏动着指关节慢慢靠近。
沈亦泽坐起身,义正言辞地说:“你不要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可要叫了!”
杨九安哼哼道:“你叫啊,我妈正在书房刷剧呢,看谁救得了你——我打死你!”
她一扑而上,抄起枕头痛击他屁股。
安安跟只闪电兔似的,身手极其敏捷,沈亦泽躲闪不及,所幸不躲,用屁股
硬接她一招,趁机扯起被子将她笼罩住,然后顺势倾倒,以身体的重量将她压翻在床。
杨九安被他压在身下,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坏坏笑容,顿时慌了神,伸手使劲推他。
可她再怎么怪力少女,终究是女生,饶是使出吃奶的劲,仍挣脱不了他的压制。
沈亦泽捉住她的手,笑吟吟说:“我这招以力破巧,如何?”
杨九安满脸通红,大声说:“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
“就怎样?阿姨正在书房刷剧呢,谁救得了你?”
这台词耳熟,杨九安噎了下,想反抗,奈何手脚都被制住,动弹不得。
她只好说:“你不准使劲,这不公平!”
“如果我不使劲,就要把所以体重压你身上,你受得了吗?”
“我可以!”
沈亦泽便放开她的手,同时松掉支撑身体的力量,完完全全压实在她身上。
“受不了告诉我,别逞强。”
杨九安却一言不发,只咬牙用力推他的身体。
别说,这丫头还真有点力气,竟将他的上半身缓缓撑起。
撑起之后便尝试挣脱。
岂料一挪动脑袋,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某个家伙正死死压住她的头发——她“啊哟”一声,双手立刻脱力。
沈亦泽吓一跳,倒不是被她的痛呼吓一跳,而是被她突然撒手吓一跳,身体立刻朝她栽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在两人面部冲撞的前零点零一秒及时撑住身体。
两人面面相觑,鼻尖已触在一起,唇间也仅有一指之隔。
屋子里突然变得死一般寂静。
安安红润的唇仿佛闪动着晶莹光芒的宝石,对他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安安似乎非常紧张,相隔这么近,他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她的鼻息。
亲,或者不亲,这是个问题,他花了足足三秒钟才做出决定——面对安安的诱惑,他也只能抵抗三秒钟。
不管了,倘若安安事后追究起来,那也不是他的锅,都是万有引力犯的错。
他慢慢低下头,两公分的距离却如同跨越太平洋那么遥远,他看见安安瞪大眼睛注视着他,眼皮一眨也不眨。
眼看就要实现一亲芳泽的愿望,可是……
沈亦泽自认为并非急色之人,他也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想亲吻安安而已,脑子里绝没有任何带颜色的幻想。
可他的身体仍在如此亲密的接触中起了反应,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快速充血。
他手忙脚乱地从安安身上滚开,滚到墙角面壁思过,同时躬起身体挡住小帐篷,手捂肚子装出很疼的样子。
杨九安从不知所措中惊醒。
“你怎么了,肚子痛吗?”
她关切地问。
沈亦泽背对她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暗暗憋劲,企图用腹肌的力量强迫那里下去。
事实证明,这玩意儿根本不在腹肌的管辖范围之内,他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得逞,反而令其更为高昂地扬起头颅。
杨九安还以为他痛得说不出话,凑上前略显焦急地问:“痛得很厉害吗?是不是阑尾啊?我去叫我妈,她是医生。”
“别!”
沈亦泽赶紧反手拽住她,把阿姨叫来还得了,倘若被阿姨发现他抬起了头,他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
“我没事,”他冲安安淡定地笑笑,“小毛病,一会儿就好了。”
都说大脑是人体的司令部,可显然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受司令部的控制,至少现在他越是想那里下去,那里就越是生机勃勃。
真是气人,他知道很多男人苦恼的是那里该起来的时候不能起来,谁能想到该下去的时候不能下去竟也是个问题!
偏偏杨九安这会儿又无限体贴,伸手摸向他的肚子:“真的没事吗?让我看一眼行吗?”
“没事,真没事!”沈亦泽连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无礼的摸索,“一会儿就好了,再等一会儿,它就消停了。”
杨九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抽回手,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重新陷入沉默。
片刻后,安安低若蚊吟的声音传来:“那、那你休息会儿吧,我走了我。”
“好,你也睡会儿吧,咱明天再去逛街。”
“嗯。”
当门合拢的啪嗒声响起,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平。
很气,本来是千载难逢的一亲芳泽的机会,竟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都说男人的下半身和上半身是分开的,看来这话不假,他还以为他在这方面能高尚一点,其实还是一路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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