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气焰嚣张,咄咄逼人,任谁都不会接受如此屈辱之事!
然前朝黎君骄奢淫逸,不仅将国库挥霍一空,还颁布苛捐杂税,将老百姓们剥削了一层又一层。
所以,即使殷重登基之后,既查抄了一些贪官污吏,免百姓三年的税务,也一直提倡节俭,但国家财政依然是入不敷出。
加上南方内乱未平,东夷也随时有可能翻脸、来犯,所以朝中大部分兵马都守在那里,不能轻易调动。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此时都不宜和西羌开战。
但秦宝宝却道:“那位大臣,是想以结亲的方式,化干戈为玉帛?妾却觉得,此举大为不妥。”
殷重惊讶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哦,为什么?”
“首先,两家既结怨已久,为何他忽然就转了性子,还偏偏是挑在这位大臣家中内乱的时候?”
秦宝宝慎重道。
“再者,这位大臣是希望两家结亲之后,能够一致对外,殊不知会不会是引狼入室,既知对方与自己有仇,又怎能不防着对方与人筹谋,反过来害人?”
因为殷重遮遮掩掩的,秦宝宝也不好把话都说完。
比如,国库本就空虚,送公主和亲,自然要陪不少嫁妆,还有随行送嫁的官员,这一路的花销,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不提,若是西羌再无耻一点,半路假扮匪徒打劫,反而恶人先告状,把帽子扣到武朝头上,不仅大赚一笔,又可借机发兵,一箭双雕啊!
最重要的是,西羌此举,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如此丧权辱国的要求都答应了,以后打劫岂不是更加方便?
等到再也榨不出任何利益之后,正好也彻底挖空了武朝,便是一举吞并国民土地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那位要嫁人的娘子,又该怎么办?”
与国家大事比起来,个人喜怒自不值一提。
可秦宝宝依然不忍看一个不过才十四岁的女孩,什么都不懂,就被像货物一般,被人卖掉。
哪怕她是个公主,这都是她的‘职责’。
但若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埋没自己的青春年华,换来却是白白牺牲,还无人记得,那也实在太可悲了!
所以,看着殷重的脸色,秦宝宝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若那娘子并不喜欢对方,却迫于家族恩情,嫁给自己的仇人,那她以后定然不会再有幸福!
那本应该保护她的爹娘,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多年以后,想起今时今日,他们不会觉得愧疚,又能逃得了良心的谴责吗?”
“所以妾以为,这位‘大臣’,还是从长计议,慎重做选择才是!”
殷重定定的看了她好久,忽然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复杂的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幽幽叹道:“朝堂大臣数千人,皆是自掩耳目,甘做被人欺侮的懦弱鼠辈,竟未有一个,如你这般看得清楚!”
“我武朝若不能清除这些叛国蛀虫,我与黎君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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