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的月亮,像是长了毛一般,缕缕月光照耀,白中透着血红,显得格外诡异。
远处。
眺望的兄弟二人毛骨悚然,双股发抖。胆子小的弟弟腿酸脚软,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还是人?
什么人敢大晚上的吃死人饭,睡棺材板,和死人睡在一起,不怕被鬼盯上吗?
“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哥哥也是面色苍白,口干舌燥,但想起屯子里长的嘱托,一咬牙,拉着弟弟软着腿勾着身向前摸去。
走近后,借着月光一看,这坟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刚刚下葬的屯里的周寡妇。
常言道,酒足饭饱思**,饥寒窘迫起盗心。
难道是那麻七动了死人的歪心思?
那周寡妇有些姿色,前凸后翘,面容姣好,在屯子里确实让不少单身汉垂涎欲滴。
可再怎么漂亮,那也已经死了,他怎么敢?
兄弟两人越想越是恐惧,说什么也不敢上前查看情况。
这时,尚是初春,昼夜温差极大。
两人匍匐在泥巴地里,瑟瑟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珍珠大的白毛汗不断从额头上滴落,掉入泥土中。
“砰!”
突然。
一具尸体从棺中被抛出,从小山坡上不断滚下,竟停在了兄弟两人身前。
弟弟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幸亏被哥哥用手死死捂住。一股温软的鲜血从哥哥手指流出,猩红美味。
糟!
哥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死人沾地,尸体染血……那都是民间禁忌。
传说,人刚死之时,生气腿去,死气初升。这个时候,是生死之交的节点。
死人双脚落地,沾染阳间生气,那就无法到阴间报道,只能在阳间做孤魂野鬼。
尸体染血,得活人一滴精血,尸体就有了活气,那就绝不能埋葬。若是强行安葬,就是活埋,极其容易起煞,化作厉鬼僵尸。
兄弟二人这一夜已被吓得够呛,哪还管这传说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月光昏暗。
顺着山坡滚下的周寡妇面容上沾染上不少泥土,但面容白皙,栩栩如生,脸颊上甚至泛起了一团不正常的红晕,一点也不像已经去世的样子。
被石头、干枝划开的殓服破碎,露出了胸前、腹部、大腿大片白花花的嫩肉,月光下腾起阵阵白气,像是新鲜热乎刚刚出炉的大肉包子。
哥哥双目死死盯住周寡妇,哑着嗓音,悄声道:“赶紧离开,千万不能被发现。”
两人匍匐后退,离得十余丈远,见那尸体一动不动,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渐渐缓过神来。
“阿兄,怎么办?”弟弟此时已经六神无主。
“去看麻七那泼皮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就回去。你我兄弟两人,难道还怕了他一个跛了脚的废物。”
哥哥强作镇定,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今晚的变故,确实让他胆怂,但一来想起里长之托,二来钱帛动人心。若搞清楚麻七哪来的钱财,他兄弟二人以后天天喝酒吃肉,娶上几房漂亮婆姨,岂不美哉。
“走。”哥哥从怀中掏出一把防身的小刀,壮起胆子,拉着畏畏缩缩的弟弟向前走去。
来到棺材前。
只见那麻七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前,头顶棺板,脚下悬空,正睡得面容安详。
死者安棺,脚忌悬空,要踏在棺板。头忌顶着棺板,要隔以衣物。脚踏棺底说明愿意他人抬棺安葬,若是悬空,说明这人还不想死去。
这是禁忌。
但比禁忌更恐怖诡异,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麻七的脸颊脖颈等漏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一般,一圈圈血红的斑点散发着浓重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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