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早夜形成的浓露,在呜呜冷风的吹刮下,形成了点点露珠,落在树木竹林中。
寒风吹来,让院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感觉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噼里啪啦!
篝火肆意地燃烧着,在冷风中火焰摇曳,发出阵阵青光,显得诡异无比。
顾予又找来其他几人,询问道:“当年押着那混子抓鼠仙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县衙里的大人,也记不清那么多。”
一人补充道:“衣服和今天来的几位一样。”
顾予又问:“发现那群老鼠后,有没有继续挖墓开棺?”
“开了,还是个前朝的侯爷,发现了不少宝物,挺有钱的。”
“墓里的尸体是什么样的?”
“只剩一堆白骨了。”
顾予想了想,再问道:“屯里这段时间有没有来过生人,或者陌生面孔,要住了一段时间的,路过一两天的不算。”
“生人?”几位保长你看我,我看你,一人回答道:“咱们屯离京城较近,赶个快脚程,个把时辰就到,没多少人愿意在屯子住下,最多也就歇歇脚,打个尖。”
一人突然道:“如果非要说住一段时间,那恐怕只有义庄的林道长了。”
顾予奇怪:“林道长不是本屯的吗?”
“不是。”一位保长摇头,解释道:“林道长大约是十年前来我们屯的,当时他好像受了伤。恰好屯里的义庄没人居住,里长就让林道长住在里面,经常送去些米面口粮。”
“后来他伤好了,念着里长等人的恩情,就留了下来,平日里帮屯里各家看看风水,做做法事。但他每年都要外出,一年在屯里也就住个两三个月。”
顾予微微皱眉:“他这次来是什么时候?”
“还不久,大概是十多天前吧。义庄平时很少人去的。”
……
顾予和保长的对话还在持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结束。
一旁的邢如明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几个疑点,想问清楚些。”顾予回答。
邢如明精神一振,急忙问道:“有什么进展?”
“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想,但没有证据,只是推论,不敢乱言。”顾予沉思道:“如果能找到失踪的几位兄弟,应该能得到印证。”
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且有些秘术手段,闻所未闻,就连走遍大江南北、见过无数奇闻异事的袁道士都未曾在其感应通玄录中记载。他亦不敢做出简单地判断。
找人?找什么人,明天再说吧,又不是自己手下。何况屯里人不是说他们是去吃席了,这不是好事吗,找他们干嘛?
老邢皱起了眉头,今晚的情形让他心头都开始发寒,有些畏惧,缩了缩头。
顾予见他老大不愿意的模样,旁敲侧击道:“大人,县衙的捕快一般都是什么修为?”
邢如明回道:“这可不一定。胥役之位多是世代相传,武功都有家承。有些天资聪慧又有家财,或许能走到第二境,甚至是第三境。有些愚笨又或穷苦,可能碌碌一辈子才勉强进入第一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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