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部行衙。
邢如明舒舒服服休息了一个晚上,一直拖到了中午,才缓缓来到班房。
还未踏入门口,便听到两道脚步声在房中不停走动。
“山海和无病这两货在搞什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邢如明大皱眉头,走进门,问道:“你们在做甚?”
见到邢如明,祝山海和燕无病奔了过来。
祝山海急急忙忙说道:“头儿,不好了,刚才薛典史前来通报,要求三七停职反省,扣罚两百功勋,处罚期满前,不得再参与任何案件调查,可却没说期满时间。”
“到底怎么回事?”邢如明面色一变,急忙询问:“昨夜不是校尉大人与他一起去抓要犯了吗,三七向来稳重,怎么会犯这等错误?”
祝山海苦着脸,道:“我们亦不清楚。”
“走,去找钱总捕。”邢如明立刻领着两人奔往钱剑涛处。
三人来到总捕头钱剑涛书房。
见他房中无人,邢如明急冲冲闯了进去,问道:“总捕,敢问三七到底犯了何事,为何要处罚他?”
“我亦不知。”钱总捕正在品茶,轻轻啜了一口,摇头道:“不过校尉大人处罚,自有他的道理,务须多问。”
邢如明急道:“总捕,扣罚200功勋,又不许他办案,以我们房的案件查办情况,他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还清,这岂不是断了他上进之路?还请总捕帮忙去找校尉大人求个情。”
一个多年经验的老捕头,还没新人有能力,你还有脸说?钱总捕瞥他一眼,道:“你在庶部多年,难道不知胡大人很少主动要求责罚下属。”
“他直接安排,必是生了气,你现在去求情,只会适得其反,惹他更怒,对三七责罚也更重。等过些日子,我等再找机会去替他求情吧。”
邢如明从鼻尖重重呼出一口气,虽心有不甘,但知道钱总捕说的也是实情。
就在这时,一位小吏走了进来,呈上一封文书,道:“钱总捕,万年县令送来一份信件,功曹大人让转总捕阅处。”
钱总捕一愣,接过信件,打开一看,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笑道:“老邢,你这属下或许有机会了。”
“大人此言何意?”邢如明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难道这信与三七有关,有什么转机?”
钱总捕点头道:“万年县的陈县令替三七求情,言称三七已协助抓捕人犯归案,审问时犯人已如实供述罪行,确实是他杀害的凤雅阁六名红倌,希望校尉大人能网开一面。”
邢如明大喜道:“总捕,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将此事禀报校尉大人。”
“这……”钱总捕犹豫时机是否合适,是不是压一两天,再向校尉大人报告。
但在邢如明的催促下,只得起身,前往庶部议事殿寻胡校尉。
此时,胡校尉正在殿中打坐修炼。
通报同意后,钱总捕大殿台阶下,禀报道:“大人,万年县的陈县令来信,替顾三七求情。”
“不许。”胡校尉睁开双眼看了两人一眼,而后又闭上,冷漠回绝。
“大人,陈县令是天官高大人的得意门生。”钱总捕小心翼翼地提醒,将信件呈了上去,道:“这是陈县令的亲笔书信。”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胡校尉的心头腾起,比昔年打通任督二脉来得还要凶猛,语气中带着冰寒:“我镇邪司庶部的事,何时轮到他吏部插手了?”
钱总捕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盯,瞬间寒意遍体,讷讷不敢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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