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虽是奴婢,可也是一个姑娘家,脸上有一处疤痕,难保那些看脸的人不会轻瞧了她。
且如此名贵的药水,在这个没有露肩装的世界,用来医治肩膀上的疤痕实在浪费。
“那就多谢王妃了。”采薇小心翼翼地将药水收起,生怕摔到了。
孟晚寻走进花厅,看到桌上用牛皮纸包着的蜜饯,随口问道:“咱们府中的蜜煎局便能制出上好蜜饯,怎么还买了外头的?”
采薇将那包蜜饯推到角落,回道:“这是柳姑娘送来的,她还要见你,被夫人搪塞走了。”
孟晚寻闻言,无奈一笑。
赵舒岸对外的说法是景王妃身体不适,侯夫人爱女心切,接回孟府调养,顺便陪伴夫儿皆出征的侯夫人。
显然,柳清清怀疑此事另有端倪,特来孟府一探究竟。
今日没有在孟府见到她,柳清清更会加深怀疑。
好好的一个女主,聪明的心智偏偏用错了地方。
这几日来府中探望的也不仅仅是柳清清,赵今安和几位王妃也来过,宫里娘娘也派了内侍前来,全靠孟周氏支应。
好在那些人对她疯癫一事略有耳闻,孟周氏拦着不让见,她们只当是为了景王府与孟府的颜面。
顺天府办公司,孟晚寻离开后,柳清清便顺理成章地帮赵舒岸研墨。
“你不必干这些,本王自己来即可。”
柳清清双唇翕动了两下,红着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下近日对清清,似乎疏远了许多,莫不是清清做错了什么?”
赵舒岸接过柳清清手中的墨条,自己研起了墨。
“你到了嫁娶年龄,本王对你的多加照顾,只会让旁人误会。”
他本是因为亡母的缘故,才会对柳家众人多加照拂。
柳清清从小便喜欢赖在他身边,他待她亦只是兄妹之情。
可皇上和贵妃的有意撮合,让他不想惹上不必要的误会。
柳清清泪眼婆娑,含情脉脉地望着赵舒岸。
“殿下,你是怕我一直赖着你么?你连景王妃都容得下,为何就不肯接纳我?”
“柳清清,你失礼了。”
赵舒岸面露不悦,语气严厉起来。
“你对景王妃做的事,本王没有追究,不代表本王不知道。
破庙绑架一事,所有证据都表明是你一手策划,栽赃给景王妃的。”
柳清清闻言,眼神慌乱,双手揪住衣袖,露出委屈的神情,声音哽咽。
“殿下,那是景王妃陷害我,你知道清清是什么样的人,对不对?”
赵舒岸将墨条放下,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清清,目光凌厉,没有半分怜悯。
“孟时被你置于险境,你不仅毫无反悔之心,竟然还在狡辩。
当日若孟时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本王会将此事掩盖吗?”
赵舒岸不近人情的话语,令柳清清哭得更伤心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走吧,以后没有什么要紧事,莫要来找本王了。”
赵舒岸语气里尽是失望,他替亡母感到失望,替柳家感到失望。
柳清清栽赃孟晚寻,或许是为了报仇,这点他完全可以偏袒。
可她不该对好心救人的孟时不管不顾,末了还死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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