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踱步,他还边指点江山:“这个房间不错,光线充足,视野宽广,比你那个房间好多了。”
我瞪着他:“你怎么知道哪个房间是我的?”
林寒似笑非笑:“你的衣服上,每天都有猫毛,说明,你跟你家猫住在一起。”
我。
我无力地气愤道:“你咋知道我衣服上有猫毛?”
林寒轻笑一声:“我是你男朋友,我当然知道。”
我。
我怒吼起来:“登徒子,你要是再惹我,我就把你赶出去。”
林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自顾自地满屋子转悠起来。
他甚至走到我的房间,旁若无人地逗起猫来。
雪球,真是个没义气的东西。
都说猫高冷。
可惜雪球这货,是个贱兮兮的猫。
它很小的时候,是被装在一只信封里拿回来的。
雪球是一只白色的猫,头顶上有一抹黑,非常写意。
据说,雪球的祖母,是一只波斯猫。
所以,雪球,也是个有高贵血统的,串串。
当然,什么高贵血统,都不影响,我对中华田园猫的热爱。
雪球刚来我家的时候,我家里,有另一只猫,大黄。
大黄是传说中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特别胖的,橘猫。
大黄住在一个菜篮子里,用一只盘子吃饭。
我家的每一只猫,都是吃鱼肉泡饭长大的。
大黄也不例外。
可惜,大黄的幸福生活,被雪球,打破了。
雪球一来到我家,便开始嚯嚯大黄。
首先,雪球立即精准地判断出,它应该跟着大黄混。
于是,雪球开始屁颠屁颠地跟着大黄,寸步不离。
不管大黄如何嫌弃雪球,雪球都一往无前。
接着,雪球开始,侵占大黄的合法权益。
它霸占了大黄的床位,那个菜篮子。
雪球一本正经地坐在大黄的菜篮子里,挑衅地望着大黄。
并且,吃饭的时候,雪球会跳进大黄的盘子里,站在大黄的鱼肉泡饭里,吃饭。
但是,大黄,有着浩荡的宽容心。
被雪球占了床位,它就睡在,菜篮子的盖子里。
鱼肉泡饭,被雪球踩过来踩过去之后,大黄,依旧吃得嘎巴儿香。
偶尔,大黄被雪球的胡搅蛮缠搞得忍无可忍了,也会一巴掌糊过去。
此时,雪球就就地一滚,装出一副弱小可怜无助的模样,惨叫不已。
大黄,出于对雪球碰瓷的畏惧,一般情况下,都会绕着雪球走。
雪球,就在与大黄的欺负和被欺负中,长大了。
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春夜,大黄,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它要去追求它的幸福了。
于是,它离家出走。
从此,世界上多了一只自由快乐的野猫。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雪球,从此失去了自由。
它被严密地监控起来了。
外出,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导致,雪球,异常胆小。
它会在门口张望。
过往的脚步,都会把它吓到床底下去。
但是,胆小,一点都不妨碍,雪球是个贱兮兮的猫。
它很粘人。
我写作业,它便趴在我的台灯下,打瞌睡。
睡姿豪横。
趴在桌上睡,躺着书上睡,歪在我的手上睡。
经常翻着肚皮,四脚八叉。
虽然长大了,但是雪球碰瓷卖萌的本事一点没有减少。
只要人的手一伸过来,它立马就会倒地,翻肚皮,打滚,打呼噜。
不管这只手,它认识,还是不认识。
妥妥一个自来熟。
什么保家卫国,看家护院,保护主人之类的,都是不存在的。
所以,此时,雪球正在林寒的手中,疯狂打滚打呼噜。
我鄙夷地一哼:“没骨气的东西。”
林寒听到我的冷哼,转过身来,笑笑地道:“你又吃醋了。”
我已经,对这句毫无新意的话,产生了免疫力。
我连反驳的热情都没有了。
默许,也许不是因为承认,而是因为懒。
林寒与雪球熟络了,又开始在我的房间中转悠。
很快,他便被我桌子上的照片吸引了。
他拿起一张全家福看了半天。
良久,他才放下照片。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欧阳君。”林寒的语气,突然有点生涩:“我知道伍桐是谁了。”
我心中一沉。
却没有答话。
只听林寒继续道:“你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欧阳川。我早该想到的。”
我的心,继续往下沉。
林寒还没有消停:“欧阳川,连续五年的武术冠军,我曾经的偶像。”
他的话,就像飘渺在远山,离我越来越远,听不真切了。
只见林寒的嘴,一张一合,像个热带鱼。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雨声,人声,都混沌了。
依稀间,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几年前,他突然销声匿迹。有传说,他就是败于伍桐之手。”
突然,一声大吼,将我从嗡嗡作响的混沌状态中,拉了回来。
这声大吼,阴厉可怕:“欧阳川他不是败了,而是死在伍桐的手上。”
我慌忙抬头一看。
只见欧阳立,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望着林寒。
我突然有点慌。
我伸手去拉欧阳立。
欧阳立却将我的手一把甩开。
他径直走到林寒面前,抢过林寒手中的全家福,一字一顿地道:“欧阳川,就是因为去打擂台,死在了伍桐的手上。你满意了吧?”
“够了!”我也勃然大怒。
林寒垂下手,陷入了沉默。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我突然疲倦了。我厌厌地向着那俩人挥挥手,步履沉重地走向我的床,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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