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薇见董婉儿的脸色不太好,便对萧盈盈道:“公主殿下,我家离丞相府近,婉儿姐姐怕是中了暑热,不如便由我送婉儿姐姐一程。”
萧盈盈嗤笑一声,不要以为她看不出来,方才那会子功夫,乔雨薇已经攀上了丞相府这根高枝了,这就已经按耐不住腆着脸去巴结讨好丞相府的病秧子,这种墙头草,她也不稀罕。
要走赶紧走,省得在这里碍她的眼。
……
和乔雨薇告别后,入画上前问道:“方才小姐可是觉得那雨荷院有不妥之处?”
董婉儿点了点头。
虽然那股极淡的味道被花香掩盖了,但她还是闻出来了,况且这种药也并不常见,寻常人不知道,但她从小与各种药打交道,又岂会不知,故她方才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羲和公主府,便是察觉了那屋子中的那股子令人恶心的味道。
她知宫里那位李昭仪的手段,要寻到这种药也并非难事,只怕是那位替舒王殿下求娶清霜县主不成,李昭仪暗中使了些手段,助他得到清霜县主,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叶卿卿若是出了事,就再也没人和她争,叶卿卿若是失了清白,那萧澈还会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吗?
而她却什么都没做,还真是连上天都在助她。
董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对入画吩咐道:“你去懿王府一趟,只说是我新弹了一首曲子,约老师在缀玉楼一见,请他指教一二。”
她想起那日在青州萧澈冰冷的态度,她只觉心痛不已。
入画待要离去,又被她叫了回来,董婉儿又道:“慢着,将这本医书也一并带去交给老师。”
她心里确然是没几分把握萧澈会答应,万一萧澈拒绝她的相邀,待他看过这本医书,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
萧澈最重情义,若是他得知他此前病重时,是她派人送去的药,治好了他腿上的伤,他应该就不会拒绝了吧。
什么时候她也要用这种挟恩以报的方式才能让萧澈答应,老师若是知道了定会对她很失望吧!
她心里对自己暗暗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叶卿卿出了事,她得到了老师的心,她仍是老师心中那个纯洁善良,悲天悯人的董婉儿。”
若是叶卿卿出了事,那陪在老师身边就只有她了。
只有她才是最爱老师的人,叶卿卿只会伤害老师,她不配得到老师的爱。
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偷来的喜悦,被那种近乎狂热的喜悦冲得头晕晕的,因心跳加速,捂着帕子又咳嗽了几声。
确如董婉儿所料,起先萧澈确然是拒绝赴约,他知道董婉儿的对他的心思,而他心中只有叶卿卿一个,对董婉儿并无男女之情。
可当他见到了那本医书,才明白那日是董婉儿送来了药,治好了他受伤的双腿,他还是改变了主意。
董婉儿抱着琴来,一见面她便关切地问道:“不知老师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无碍了。”
几日未见,董婉儿见萧澈对自己的态度依然冷淡,那冰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委屈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叶卿卿?叶卿卿如此对他,他竟还是对她割舍不下,心里仍然只想着她。
董婉儿眼尾有些泛红,滴下了几滴委屈的眼泪,她泪水盈盈地看着萧澈道:“老师可有想过,或许清霜县主根本就不在乎老师。”
若是在乎,又怎么舍得伤他,若是喜欢,又怎忍心伤他如此之重,她听说那一剑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萧澈冷冷道:“孤知道。”叶卿卿既然也是重生,那她选择不原谅他,也是他咎由自取,若非前世他伤她太深,她又怎会如此恨他,急于还回他所赠之物,也要和他撇清关系。
董婉儿灼灼的眼神中满是难过和心疼,仍不死心的问道:“可即便如此,老师也毫不在乎吗?”
他为了叶卿卿,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她到底哪一点不如叶卿卿?
萧澈怎会不知董婉儿对他的心意,可他心中只有叶卿卿一个,何况叶卿卿本就没错,做错的始终是他罢了。
他别过脸去,冷冷道:“这是孤和卿卿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董婉儿自嘲般的笑了,是啊,与她无关,可老师不知,自从与他初次相见,她眼中再也看不见旁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可萧澈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她的一颗心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了,她为他病了,病入膏肓,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了。
可他宁愿被叶卿卿所伤,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他心中仍只想着叶卿卿一人,丝毫看不见她的好,她比叶卿卿爱他千倍万倍,视他如这世间最稀罕的珍宝,思及此,她的泪水簌簌地往下掉,泪水流在唇边,尝尽了苦涩的滋味。
不过,很快他就会改变主意了,若是叶卿卿失去了清白了,他还会爱她吗?
萧澈无意与董婉儿纠缠,这辈子他只要叶卿卿一个,他冷冷道:“若是婉儿无事,孤先走了。”
语毕,便要起身离开。
董婉儿泪水似珠串般不住地往下掉,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道:“今日婉儿请老师来,新学了一曲想弹给老师听,请老师听完之后再走,可以吗?”
她拿出帕子拭泪,缓缓坐下,抬手轻抚琴弦,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一想到这会子叶卿卿怕是已经出事了。
不觉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长公主府,雨荷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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