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贾师爷也失去了平日的精明,满脸慌张,眼中夹杂着丝丝恐惧,好似是乱了心神一般,战战兢兢的陪在一旁。
“没什么好笑话的,邓某虽只是一介‘收尸人’,但也算是在衙门挂着职,衙门闹了笑话,邓某岂能置身事外...”
“邓掌柜的有心了...哎...”
好似情绪会感染一般,望着邓凡脸上的平静,费如鹤的情绪很快也平复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我觉得费大人应该对我坦言,不管我能不能帮到你,但作为公门中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妖人在县衙作祟的。”
若是寻常的事,邓凡的确不想管,但这怒蛟县的衙门一旦真的乱起来,那整个怒蛟县恐怕也就真的完了。
邓凡虽然不想管闲事,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怒蛟县乱起来,若是怒蛟县真的乱来,这天下之大,他又该如何存身。
说到底,人生于天地间,有些事情就算是不想管,但涉及到自身的生存利益,恐怕是不管也不成了。
但就算想管,也必须有个由头,这也并非他一个人的事,虽然他有些本事,但这事明显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他就连事情的起因都不清楚,若是费如鹤不肯配合,他可不会去做这出头鸟。
“哎...邓掌柜的请留步...”
眼看着邓凡转身就走,刚才还犹豫不绝的费如鹤也顿时急了。
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联合怒蛟县的几个大族,共抗那位袁公子,要么就屈服于袁公子,让他名正言顺的借助自己的名义,接管怒蛟县。
但很明显,若是真的把怒蛟县让出去,恐怕自己身家性命都难保,毕竟姓袁的可不是那几个大族,那些军阀的目的是彻底执掌怒蛟县,一旦县城的秩序稳定,自己这个傀儡县令,恐怕也就没用了。
“噢...费大人是想到了什么吗?”
听到费如鹤的身影,邓凡也停住了脚步,眼中透着一丝询问。
“不瞒邓掌柜的,我的确知道一些内幕...”
看到邓凡满脸淡漠的神色,费如鹤心中一阵自嘲,自己这四十年光阴,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都不如一个少年人心性沉稳。
同时邓凡那处事不惊的态度,也让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自信,‘也许他真能够帮助自己破局,也不一定’,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连他也感觉到有些荒谬。
邓凡的本事他自然知道,但他这次所需要面对的,可不是什么鬼物,而是军队。
“你在这县衙当差,也已经两年有余,想必这怒蛟县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
“我虽然名为县令,但却只有名义,县中的大权,其实早已被那几家瓜分...”
说到这里,费如鹤脸上也透出一丝苦笑:“但正是因为这县令的名义,却招来了一只饿虎,那黔北湘成的袁冯初,却是看上了这怒蛟县...”
“莫非是前两日那位...”
想起前两日在县衙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人,邓凡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那位正是袁冯初的侄子...”
此时,邓凡心里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真相,现在朝廷虽然风雨飘摇,但天下却将乱未乱,天下局势本就紧张,在这种时候,恐怕湘城的那位,也不敢请轻举妄动,这才想要借着费如鹤的名义,兵不血刃的拿下怒蛟县。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邓凡心中的压力也是以一轻,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逃亡打算。
若是对方直接派兵镇压,那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决计不敢插手的,但看现在的情况,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那扎纸匠也不是好惹的,但借助着县城几个大族的势力,也不是并不是不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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